这个老人似乎是没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在墓前站着一动不动。
我和李乘风走过去,正准备和他打招呼,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渐渐转过头看着我们,声音嘶哑:
“你们是为了张柔来的?”
我顿时目光一凝,脸色也变得阴沉:
“是你下的手?”
老人无视了我的怒气,平静道:
“不错,可惜被你们破了。”
我强忍着怒火,沉声开口:
“怨种在哪?”
老人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
“无可奉告。”
李乘风冷笑一声,说:
“老人家,你既然会生死怨,就该知道这是风水师的大忌,炼活人为尸,是绝对不允许的,一旦被发现,就是一个死字。”
老人毫无所动,幽幽道:
“老夫都活到这岁数了,还在乎死不死的?”
我凝眉看着这老头,质问道:
“为何要对张柔下手,她是无辜的。”
老人看着我,半响后开口:
“张家的人,没有一个无辜的,他们都该死。”
我冷漠的看着他,懒得再跟他废话,这种人已经走上了极端,说再多也没用。
“把怨种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老人看着我,许久,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看起来阴森森的,指着前方的墓,说:
“怨种被我埋在了这座墓里,想要,就自己去挖。”
我皱眉,看了那坟墓一眼,上面贴着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笑着脸,看上去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
老人轻笑一声,幽幽道:
“我也不想让那女娃子受这样的苦,我只想要张寿亲自体验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老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事情是这样的,那墓里葬着的是他孙女,爷孙俩都是苗族人,女孩从小失去父母,跟着爷爷生活。
因为是苗族人,这老人多多少少也学了点苗疆巫术,但从来不会用它害人,最多是用来防防身,驱驱邪而已。
几年前他孙女在路上出了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势,一条腿受伤了,如果能及时医治,是可以救回来的。
但后来因为医院来了一个有钱人,这个有钱人仅仅是得了点风寒感冒。
原本为他孙女做手术的那个医生,为了巴结这个有钱人,就让他的孙女等一等,自己跑去帮那个有钱人看病去了。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越皱越紧,这事情好像有内因。
老人看着那墓碑,目中露出一丝柔和之色:
“小琳从小失去父母,一直跟着我生活,她人很乖,也很懂事,做事从来不让我操心,家里穷,她就去饭店帮人打工,贴补家用。多好的孩子啊……”
老人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泛红。
他转而看向我,表情瞬间转为一股怨恨:
“那个医生,为了和有钱人套近乎,在帮他看完病之后,不仅没有来医治小琳,还和那有钱人聊了很久很久,等他过来的时候,小琳的病情已经恶化了。”
我听到这里,沉默了,甚至我隐隐猜到他口中的有钱人是谁了。
医生后来也的确帮小琳做了手术,但因为拖得太久,小琳的腿只能被截肢。
原本家里就穷,这一场手术更是掏空了他们爷孙俩,小琳从此失去了一条腿,成了残疾人。
为了给她做手术,爷孙俩欠下了很多钱,再加上小琳没了腿,再也找不到工作。
原本懂事的小琳,也因为这一场剧变,整个人变得抑郁起来,甚至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每日都活在痛苦折磨之中。
最后,终于在熬了两年之后,在前不久就自杀了。
之后那老人曾经问过,如果能早点动手术的话,小琳的腿是可以保住的,根本不用截肢。
但那医生显然不会承认这件事,至于医院……
截肢的话,能多收手术费,他们更不会承认。
听完之后,我和李乘风都沉默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说假话。
老人之后开始调查那个有钱人和医生的身份,医生已经被他害死了,对付有钱人就比较麻烦,不太好下手,因为那有钱人几乎不怎么出门。
直到他看到张柔。
听到这里,我终于百分百确定了那有钱人是谁了。
这件事儿,怎么说呢……其实和张寿关系也不大,甚至我猜测张寿都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