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意失败了。

败得很彻底，他们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尤其是玄青更是昏厥了过去。

“不，不可能，怎么会……”玄意凄厉嘶吼，全然不复之前的沉稳，发了狂一般的摇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站起身来，收回钵盂和小金身，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目光扫过其他诸人，这些人被我一扫，无不脸色发白，不敢与我对视。

我霍然转身，盯着那道士，冷冷道：

“蜀山还想留下我？”

道士深吸口气，缓缓道：

“今日之事，必定要给玄门一个交代，你杀了那么多人，如果放你下山，蜀山如何面对天下玄门？”

我凝目看着他：

“那你想如何？”

道士回头看了一眼土真人，双方对视一眼，然后回头看着我，沉声道：

“你若能承受我三剑，蜀山不再插手此事，你是走是留，我绝不干涉。”

我顿时目光一凝。

三剑？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我脸色凝重起来，虽然我在蜀山的地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看低了蜀山。

能有今日的名声，蜀山的底蕴只高不低，他如今要我承受三剑，可见是极其自信的。

我深吸口气，沉声道：

“我能否做出自己的防御？”

“可以。”道士点头。

“好，我接你三剑，也算给你蜀山一个交代，三剑之后，我若无事，蜀山不得拦我下山。”

“可！”道士开口。

我深吸口气，倒退数步，眉心一点金漆诞生，接着迅速蔓延，宛如无形的笔在我身上勾勒。

几个呼吸间，我浑身灿灿金光，俨然成为一尊金身，刚毅坚固，我伸出手掌，血肉蠕动，整条手臂流转黄金色的光芒。

“出手吧。”我沉声开口。

道士一声一声轻叱，身体震动，身躯闪烁，一把宝剑虚影浮现，相伴在旁。

宝剑锋锐，剑气纵横。

“这是……”我神色一凝，同时绷紧了神经，下盘稳如磐石。

咻！

剑气荡漾，瞬间洞穿虚空，杀到我面前，漫天剑芒，绚烂飞舞。

我低吼一声，双手格挡。

当当当！

剑气绵绵不绝，疾如雷霆，敏如游鱼，无坚不摧，打铁似的刺在我身上，撞出密集的火星。

我咬紧牙关，疯狂抵挡剑气的侵袭，但就在这时，一缕割裂的力量，陡然刺入我的大脑。

我意识出现刹那的昏厥，接着瞬间清醒。

我顿时悚然一惊。

刚才那是什么？

精神攻击？

卧槽，这剑气竟然能攻击精神。

我迅速扩散精神力，保护大脑，不让那种撕裂感扩散，同时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就在我刚刚分神的瞬间，我的金身出现了破绽，被剑气刺破了皮肤，一滴鲜血落下。

砰！

罡气震荡，剑气瞬间被我震散，很快消散，这第一剑被我接住了。

道士一步跨出，沉声喝道：

“第二剑。”

他并指如剑，朝天一指，刹那间，剑气盈满天地。

身在其中的我只觉得自己身在剑海之中，仿佛我脚下的地面，头顶的天空，甚至周身的空气，全部化作了剑。

剑势？

我神色一凝，那道士朝着我递出剑指。

他手里明明没有剑，亦不成凝聚物质为剑，但在我的眼里，却出现一道照亮天地的磅礴剑光，带着沛莫能御的锐气，穿刺而来。

这一剑穿刺，四面八方共生杀机。

我缓缓捏住拳头，低吼一声，以直拳迎战剑光，以金身的强悍伟力，迎战八方杀机。

道士的剑势在我的拳头里一寸寸崩裂，破碎的剑气在地面留下一道道剑痕，或横或竖，或撇或斜……

细看之下，每一道剑痕都隐含着特殊的剑势，对于我这样的剑道白痴来说，这里的每一道剑痕，几乎都是一种剑法。

我看着那些剑痕，竟然有所感悟，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点什么，这是关于剑的理解。

我的武器是火神剑，但更多时候，我只是胡乱挥剑，指哪砍哪，对于什么是剑，我从未真正地去理解过，参悟过。

此时此刻，看到这些剑势，我突然有所感悟，下意识并指如剑，指尖陡然射出一道剑气。

道士脸色动容，惊骇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