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澜鑫突然想逗逗克莉丝曼。
想看看她哭的样子。
这样的人哭起来时的画面,一定十分有感觉,脆弱且绝望。
可是看着她扬唇笑着时,似乎又有着一种离奇的磁场,总能让任何人深刻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如那炙热的夏日里,她是唯一能够降下心头火的那阵风。
能够直接伤到面前人的话明明就在嘴边,可苏澜鑫却说不出来了,她失笑地摇着头,想着自己幼稚的行为。
罢了,难得有如此白璧无瑕之人。
“我想问,你现在过的好吗?”
嗯,很牵强,但是没关系。
果然克莉丝曼没觉得不对劲,只坚定的点着头,额前的刘海都随着她上下摆动,被风吹散,然后再次落到额边,“我很好啊!”
她现在没有什么不好的。
自己的若昂马上就要回到她的身边了,接着她就会收到来自于自己的16岁生日礼物。
接下来的岁岁年年,身边都有若昂,他会和自己上学,一起去看风景,没有烦恼,矜贵的,被掌控着的,不会有烦恼的,就这样长大。
最后,按照若昂所说的,自己会嫁给他。
克莉丝曼的愿望很小,以前小到心里只有父母和若昂,现在更小了,她的心里只有若昂。
苏澜鑫展颜,败给了她的纯真,“那我由衷的祝福你,未来也会很美好。”
没有哪个人收到祝福会不开心的,克莉丝曼也要祝福她,“你也是,不要为学校的流言所扰哦。”
“什么?!”
苏澜鑫笑不下去了。
流言。
还是学校里的流言。
这还能是什么呢?只能是自己那天主动表明身份的那一次。
“你......这是什么意思?”克莉丝曼能说出这番话,是不是就代表着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面对自己怎么还能是这副模样呢?
“唔......”克莉丝曼扒拉着自己的几根手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漏了嘴。
但也确实如苏澜鑫所料,克莉丝曼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她应该知道的一些事。
比如之前,苏澜鑫是若昂的未婚妻。
再比如,若昂是怎样言辞不屑地回敬。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若昂确实把她护的很好,没有错。
学校里的所有人都惧于他的权势,没有一个人敢在克莉丝曼面前乱讲话,但百密一疏,更何况还是随时能从一张嘴里就能说出来的话呢。
克莉丝曼是在学校的洗手间里听来的,那是唯一一个若昂没有随身跟随的地方。
当时克莉丝曼的隔间刚好也有一个女生,虽不知为何明明是上课时间,她会在那里。
但是她无论再怎样小声,寂静的环境下也就只有她们两人,于是克莉丝曼听的十分清楚。
之前克莉丝曼在书上读过一个成语,天旋地转。
当时她就在想,天和地怎么会在人眼前转动呢?
现在她就切身实际的体验了一遍。
一幕幕场景像一张照片一样,在克莉丝曼的脑海里回放着。
有自己和若昂相互亲密,在对方耳边低语着只爱对方的誓言。
有若昂仅仅是因为可以让她更加舒服的被套上鞋子,他每次的下跪动作。
有每次自己来例假时,会疼的在床上翻滚,虚弱苍白无力的模样。
但这时,若昂都会在她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固执的把自己滚烫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肚子上,脸色看起来比她还要差,脊背弯折,身体颤动的弧度,更像是他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