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瘆人,胆颤。
“呼!”这一口气终于被呼了出来。
“患者手术成功,接下来挪到重症监护病房,要注意时刻看护,和数据监督,发现反常必须立马汇报。”
“是!”
这一时间,隔壁一直昏迷着的克莉丝曼终于舒展开了她一直紧紧簇着的眉头,表情也不再痛苦,四肢也放松了下来。
那睡姿和安稳的睡颜,平静的就像是才入睡的人一般,哪里像是刚刚遭遇过车祸的人。
最先被送出来的是季缘,他是三人里伤情最轻的人,已经在被严加看护中。
随即是顾文,所料不差的是他的右手手臂并不能恢复的和往常一样了,那根钢管刺中的刚好是他的那根主动神经。
也许以后他会觉得手臂常年无力,会时而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但这最终的定论还得等顾文醒后的一次次复健,才能下结论。
而其他的部位,头部的血已经被及时止住,因为撞击而扭曲的脚腕已经无碍,最后铁片冲击刺入大腿与腹部的小碎片也已经被一一夹出。
最后才是若昂。
从出事到现在,手术做完,已经临近傍晚。
莫君栖也终于站不住了。
他疲惫的捏着眉心靠墙,最在乎的儿子被救了回来,妻子也在楼上等他,其余人虽说有些遗憾,但好歹都已经没事了。
“都得好好的啊。”
————
时间过去了一天又一天,若昂却没有一点想醒的预兆。
他的意识,似乎留在了某个地方......
身子好重。
若昂感觉他的身子重的就像是下边有人拉着他的脚踝往下拽,不容他逃脱。
就这样,他从一开始的挣扎,到麻木,到眼神涣散,到最后像是失了灵魂的人偶一般。
一直在降落着,他不知道降落了多久,因为这里没有阳光,特别黑。
“咚!”
若昂落地了。
入眼的第一幕,就是他看见了在床上躺着,睡的极其不安稳的自己。
心里刚想松口气,若昂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为什么可以在另外一个角度看到他自己?
床上的他闭着眼,一直翻来覆去的毫无睡意,他感觉得到床上的自己身体异常疲惫,四肢也根本抬不起来,明明眼皮重的要死,但偏偏脑子无比清醒。
突然,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自他耳边传来,“少爷,该起了。”
是洛挽。
她路过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不到他,只直直的走到窗帘边,按着开关将窗帘拉开,让清晨的阳光落在床上若昂的脸上。
他醒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被撕裂,就连带着灵魂都在被蹂躏,下一秒他便进入到了床上若昂的身体里。
“嗯。”若昂醒了。
房间里也没有了两个若昂,刚刚那个类似于灵魂状态的若昂,和床上的这个若昂融合了。
“今天您需要到季先生那里接受一下午的治疗,然后晚上有一场宴会必须您的出席。”
“这几年您的病情又严重了,还请您好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洛挽半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对着靠在床榻上的若昂说。
可若昂显然没有在听。
他就靠那里,慵懒的黑眸被太阳晃的眯了下眼,像只有攻击力但又倦怠的猫,让人想靠近,但又胆怯。
治疗?
宴会?
他清醒了些。
自己现在确实是需要治疗没错,但并不是去季缘那里治疗啊。
洛挽不知道他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