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钟表的时针直直的指着四的位置,祁子凌那双杏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上下打量着面前看似没睡醒的家伙。
而迟司彦的双眸,似乎正在他的双手上游走。
祁子凌也下意识的望向自己的手,他没带戒指,虽说有着明显的戒痕,但左右手的无名指却仍旧光滑,按理说迟司彦就算再怎么在意这场婚约,他手指上的戒痕也毫无问题才是。
“我送你的戒指,没什么不戴?”
与其说是质问,迟司彦的语气有些弱,似乎有些恳求的意味。
“哦,这个?”祁子凌瞬间也放下心来,毕竟他不想公开,自然没想过要带什么订婚戒指之类的。
“那个平时戴不方便。”
身为演员,祁子凌说谎一事简直是手到擒来,他眸子里没有过多的情绪,甚至可以看得出真诚。
迟司彦抿着唇,他自然知道祁子凌拒绝请任何保姆,一切家务事都是自己干的,戴那种嵌着过大宝石的戒指的确不大方便,但他心中却仍是有些不是滋味,像极了猕猴桃,表面痒痒的,但内在却有着不浅的酸意。
“我陪你去晨跑,你就戴一会儿吧。”
迟司彦的语气再次卑微了几个度,恳求的意味更重,但这并不是毫无好处,至少被磨得不大耐烦的祁子凌终于接受了这个要求。
不过,不能戴在双手的无名指上。
他给的理由也很正常,他皮肤向来容易留下印记,若是不小心留下戒痕,他在各种方面都解释不清,不论倒是公开也好解释也罢,大概都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但当然,这只是祁子凌为了宽慰自己的理由罢了。
毕竟面前的家伙此刻眸子泛红,那双好看的厌世眼此刻眼尾带着一抹红,写满了委屈的双眼看起来有些泪汪汪的错觉,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狗,让他无法拒绝。
得到这个回应,迟司彦自然高兴,他可不在意祁子凌戴在哪根手指上,只要他戴了,迟司彦便就已经满足了。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摆着的黑盒子上,迟司彦认得那盒子,毕竟昨日那装戒指的盒子的主人还是他,但祁子凌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床底的抽屉。
迟司彦那满是热忱的目光盯得他有些别扭,但却让祁子凌对待那可怜的墨绿色首饰盒温柔了一些。
墨绿色的盒子在纯黑的床单上并不显眼,但却引得迟司彦的挪不开眸子。
盒子被他所喜爱的白皙手指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切。
贵重的首饰堆成一团,像极了电影里海盗对待财宝时随意堆在山洞里一般。迟司彦的目光逐渐失了温度,化作满眼的失落。
他看见那枚戒指,那枚精致的蓝宝石的戒指,正处于“财宝山”的最顶上,被一条金色的项链缠着。
祁子凌一时有些心虚,他昨日关抽屉时的动作可算不上温柔,有很大的概率会伤了那枚戒指。祁子凌的手指搓捏了许久自己的衣角,终于触碰到了那枚戒指。
戒指同项链纠缠在一起,祁子凌几乎快解到炸毛,毕竟扔的时候,他可从未想过会再拿出来。
光似乎有些特别的能力,令那蓝宝石晶莹剔透,但也令上面几道细微的划痕分外扎眼。
戒指有些大,即便戴在中指上仍是有掉落的危险,但祁子凌却不知为何一时心中有些怪异,不想让对方知道划痕的存在,便随意的挥了下手示意迟司彦自己已戴上了戒指,便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出门晨跑了。
迟司彦虽说失落,但心中仍有些喜悦的,便满心欢喜的等着祁子凌洗漱,先前的困意也早已抛之脑后。
祁子凌一出门,他也便立刻跟了出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祁子凌无视那个名叫电梯的伟大发明,直接向楼梯间走去。若是下楼还好说,但他却一路向楼上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