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祁子凌硬是在床上躺了两天。不是在发烧,就是在发烧的路上。
他不是能闲的下来的性格,躺着的这两天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迟司彦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吹着手里的药。
“我真的已经好了。”
祁子凌嚷嚷着,似乎包含着几分不满。
“我担心你……”迟司彦说着,用脑袋轻轻的蹭了蹭祁子凌的脖颈。
祁子凌叹了口气,气鼓鼓的捏住了迟司彦的脸颊。
“还不是你传染给我的!”
虽说脸被扯着,但是并不疼,迟司彦笑盈盈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愉悦。
“下次不会了嘛……”
“哈……”
祁子凌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靠回垫子上。
迟司彦见状忙伸手想给他把被子掖好,但下一秒却被祁子凌拍开了手。
“嗯……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迟司彦话音刚落,祁子凌的眸子顿时亮了亮,他实在是快被闷坏了。
他也不知为何,一向身子温顺的迟司彦,在这件事上这么强硬,感冒症状没消失之前,他甚至连工作都不想让祁子凌去。
z城的天凉的快,入冬不久,便已是零下六七度,即便是祁子凌这种身子瘦怕冷的,几乎也早已习惯,无非是加一件比别人的厚一点的外套罢了。
但迟司彦并不是这么想,打着祁子凌病刚好的名字,里三层外三层的给祁子凌裹得像个小熊,最后甚至还加上了祁子凌初冬绝不会戴的围巾。
祁子凌在家时就是个向往自由的闲不住的家伙,也对家族的事业一窍不通,所以打小父母对他的要求就是快乐和自由,也不会强迫他穿衣的风格和多少。
所以他做梦没想到,小时候那句有一种冷叫父母觉得你冷到他这儿,会变成老婆觉得你冷。
初冬的景色一般,没有朦胧的雪景,没有令人沉醉的翠绿,只剩光秃秃的枝杈,似乎随时都能在夜晚变成骇人的爪牙。
迟司彦多次伸手,想握住祁子凌的手,但祁子凌却只是回以一个拒绝的眼神,几番下来,有些烦躁的把手揣进口袋。
在祁子凌的左手被口袋布料完全遮挡之前,迟司彦的目光都没离开过哪里,准确的说,是没离开祁子凌的左手无名指过。
那里空白的光景深深的刺痛着他眸子,但当祁子凌提出自己只能在家里戴戒指的时候,他也只是看似由衷的表示同意。
他正想着,身旁的祁子凌不知出了什么事,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祁子凌,没事吧?你……”
他有些慌乱,焦急的话语却被祁子凌略带喜悦的声音的打断。
“嘘……来看。”
祁子凌轻轻的挥了挥手,指着他面前小小的一团,表情是迟司彦没见过的喜悦。
他缓缓蹲下身子,那小小的黑色和褐色相间的小家伙动了动,露出了小小的耳朵。
迟司彦知道祁子凌喜欢猫,打小就是,但没想到祁子凌会喜欢到挪不动脚。
他的手伸在半空,也没了平日里的洁癖,轻轻的摸着那小家伙的脑袋。
迟司彦弓着身子,侧头望着一脸专心的祁子凌,望着他眸子写满了喜欢,顿时有些不解。
“你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养一只?我有给你准备了猫房子呀。”
他想着那日祁子凌的拒绝,以及被收起来的钥匙,心中的疑惑加重,而祁子凌的目光没有丝毫转移的意思,话语也有些爱搭不理的。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虽说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迟司彦仍是忍不住和一只猫吃醋,他把一把放在祁子凌的肩膀上,然后……被推了个踉跄。
“起开,沉死了。”
祁子凌嘟着嘴,而迟司彦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把委屈而已表现的淋漓尽致,但祁子凌并没有抬头的意思。
“这么喜欢的话,我们带回去好了。”
迟司彦伸出手想去抓住那小猫,猫咪出于本能,伸出爪子便挠了过来,迟司彦躲得还算及时,但正伸手想再次摸摸小猫的祁子凌就没那么好运了。
野猫不像家猫那样定期有人给剪指甲,爪子尖的可怕,狠狠的抓在祁子凌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顿时多出了一道血痕。
祁子凌抿着唇,盯着自己的手背,任由迟司彦关心的问东问西,他也一言不发。
他怕疼,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