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司彦靠着墙坐在地上,仅靠着地热在寒冬取暖,一米九多的身形此刻缩为一团。
他们的体型差抱是不可能了,祁子凌叹了口气,重新进入了卧室。
他是了解迟司彦的,一睡着就像只小猪一样,属于一般叫不醒类型,为了防止自己叫人导致气死,祁子凌在他腰下垫了软垫,又拿来毯子把人严严实实的裹上。
男子进入厨房想着做着早饭,油烟味起,本已压制住的呕吐感再次占据主导地位。
平日里四十来分钟便能做完的早饭,他硬是拖到了一个多点,不过刚好,厨房里乒乓的声音让一觉睡到八九点的迟司彦提前起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祁子凌边想着边嚼着口中的生菜,清新的口感短暂压制住了反胃的感觉。
柔软的感觉包裹周身,迟司彦醒来的时候大脑有些宕机,直到地面侥幸的触感传递于神经,昨日的点滴才开始倒带。
所以……祁子凌这是消气了?
他不敢肯定,香味吸引,他看着自己餐桌的位置前放着精致的西式早餐以及祁子凌一向如常的平静,顿时丧失了判断的能力。
“阿凌?”他没敢叫出宝宝二字,毕竟那算是祁子凌的一个不定向雷区,“不生气了?”
好的,一个懵,另一个更懵。
“我生什么气?”
祁子凌嚼着面前放着的菜叶子,腮帮子拍的满当当的,宛如仓鼠般可爱,清澈的杏眼写满了蒙圈,看上去并不像是平日生闷气时的模样。
“就是你……把我反锁在门外……”
介于祁子凌有洁癖,迟司彦胡乱洗了把脸才坐在餐桌前,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个呀,”祁子凌脸上的笑意僵了几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习惯……啊对,习惯。”
???
迟司彦:兔子傻了?
祁子凌微红着脸颊,他一向要强要面子,因为胃疼把人忘了,习惯性锁门这种事真的难以说出口,他抿着唇,杏眼死死的盯着迟司彦,恳求中带着着恼羞成怒。
不过可惜,迟司彦从小不会察言观色这个重要技能。
“什么意思?”
男子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脸懵圈的开口。
“我习惯了,把你忘了,行了吧?”
祁子凌干脆破罐子破摔,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怒气。
但对方的表情却染上一抹委屈,一双黑漆漆的狗狗眼随时都有落泪的可能,
“刚结婚……你就不要我了?”
“我……”祁子凌顿时语塞,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气的还是什么,许久到底是败下阵来,“我错了,可以吗?”
他语气轻柔,但僵硬的有些吓人,他傲娇嘴硬,极少道歉。
话音未落,他耳尖已染上一层薄粉,衬着他左耳耳垂与生俱来的小痣,原本普普通通的道歉也被渲染成为暧昧。
杏眸飘忽不定,似是刻意的躲闪,但最终仍是被迟司彦极为真诚的傻笑吸引。
“你不是嫌弃我……对吗?”
他打小送给祁子凌的礼物之时,总被少年毫不遮掩的嫌弃刺伤,孩童的心有了不小的创伤,逐渐扩张,化为如今缺乏安全感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