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女儿被赐婚,作为父亲,孟关山按理得回来送女儿出阁。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让韩俊得逞了。”孟景辰将拆开的书信砸在桌上。
“爹,你就不能写信求陛下收回成命吗?”
孟关山望了他一眼,道:“陛下的意思是年底成婚,刚好那时候回去述职,咱们提前回去。”
“回去搅黄婚事?”
“准备送你妹妹出嫁。”孟关山说完拿来军报,“我让你去查边城贩卖私盐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孟景辰还想再问赐婚的事,但被孟关山的眼神给压下去了:“儿子还在查。”
“那就继续去查,三天内给我结果。”
“是。”孟景辰不服气的答应下来。
“做好手上的事,你妹妹那边,你不要插手。”
听着身后的警告,孟景辰甩了下门帘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时间一晃而过,几场连绵的大雨下完后,阿若突然发现入秋了。
“姑娘,今天您该试嫁衣了。”
“知道,”孟薇打开手里的木匣子,取出里面的短剑,“娘想看我穿嫁衣的样子,等她醒了再说。”
孟薇的嫁衣是皇上赏的,由宫里的绣娘们紧赶慢赶赶出来的,算得上是京城待嫁女子们梦也梦不到的殊荣。
“娘,你看,怎么样?”
孟薇身着一身火红绣凤镶大小珍珠的嫁衣,笑意盈盈转着圈。
“好看,我家姑娘,自然是最好看的。”孟夫人眼里带笑,“试试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让绣娘们再改。”
“没了,挺合适的。”孟薇脱下外袍,“爹和兄长都是今天到家对吧?”
孟夫人点了点头:“对,看天色应该也快到了,咱们去城门口迎一迎吧。”
“娘在家门口迎就行,我去城门口,嬷嬷,注意给我娘披个披风,别吹冻着了。”
孟薇骑马赶到时,发现城门口右侧停了辆看起来分外眼熟的马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马车好像是五殿下赵显的。
只是不晓得他在这干什么?
“姑娘,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五殿下的马车。”
“那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不去,爹今天回来不是秘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不能生事。”
隔着几百米远,裴铭撩开帘子进了马车:“孟薇就在前边,表哥你……不过去打声招呼?”
“我来这里不是见她的。”
“别告诉我就为了买酒?这普通农户酿的浊酒有什么好的?表哥你要爱酒,我可以去江南给你搞好的。”
“我就爱这口。”
“行,你是大哥,你说了算。”裴铭无奈的又下去了,“那农户怎么还没到?都提前约好了时间了,他竟然不遵守承诺,真是无礼。”
长随端着热茶进来:“公子,用茶。”
“宫里绣坊嫁衣送过去了?”
“是,孟府那边没有修改意见,留下了嫁衣。”
“没意见?那衣服可不好看。”赵显面无表情的转着手中的茶杯。
这话您说了可不止一遍了。
长随心里嘀咕,但不敢说出声来,他看看表情不痛快的赵显,想了想,道:“或许不在乎吧,我老家有个邻居,被家里拆散了亲事,拿去换亲,原本新娘子亲手绣的嫁衣直接拿剪刀剪烂了,后来随便买了个嫁衣凑活穿的。”
“嫁衣凑合,婚事也凑合?”
长随缩着脖子不说话。
拎着酒的裴铭进来了:“酒,买到了,我说表哥,咱们接下来该去办正经事了吧?”
“嗯,”赵显点头,“走吧。”
马车辘辘前行,裴铭拔开酒塞子:“我怀疑老四手里那些钱,是靠贩卖私盐搞来的。”
“有新证据?”
“没有,但我把消息捅给了孟关山父子俩,贩卖私盐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边关一带,这本来就也归他们管。”
“韩俊暗地里追随老四,你把私盐的事捅给孟关山?”
裴铭“嘿嘿”一笑:“这不就能顺便试试孟关山会不会投向那边嘛,若是投的话,凭孟关山的实力,如果陛下知道他和老四关系好,那就有意思了。”
赵显看了裴铭一眼,道:“孟关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要让他毁在党争中。”
“可是,哪怕咱们不拉孟关山下水,另外几位殿下可不会放过他的,据我所知,三皇子已经知道韩俊是老四的人了,现在人正在准备一举搞死老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