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柔的愤怒并没有逃过叶云笙的眼睛。

她不动声色地暗自冷笑，慢条斯理道：“你以为躲着我，就能改变我是你主人的事实？啧，可真会自欺欺人啊。”

聂雪柔咬着嘴唇不说话，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叶云笙也不在意她的反应，继续道：“以后不许再躲着我，看见我就赶紧上来，对我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主人，可听见了？”

聂雪柔咬紧牙关，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听见了。”

叶云笙沉声道：“收起你的愤怒，你再愤怒也没用。你若好好表现，我也不会为难你，但你若是有不轨之心，你知道会有何下场。”

在说这话时，她那凌厉得仿佛能看穿人内心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聂雪柔的身上。

聂雪柔只觉得自己在她眼前根本无处遁形，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视线凌厉而森冷，说话的语气也透着让人不容反驳的威严。

她原本还有着满腔的愤懑和不甘，可此时此刻，恐惧已经占据了上风，暂时压制住了愤恨。

“我知道了。”她小声地应了一声，不敢抬头看叶云笙。

她怕自己一抬头，对上的便是叶云笙那双凌厉异常的眼睛。

“退下吧。”

聂雪柔暗暗握了握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带着几分仓皇的逃窜。

柳月灵走上前来，同叶云笙一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道：“这聂雪柔看上去很不甘心啊。”

“她当然会不甘心。”叶云笙漫不经心道，“以她那傲慢跋扈的性子，怎么甘心给我当奴隶呢？不过，她不甘心又如何，她可是立下了天地誓约的，除非，她不怕天罚。”

柳月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

纪含烟再次遇见聂雪柔时，她依旧是站在湖边，愤怒地往湖里扔东西。

暗自想了片刻，她迈步走向聂雪柔。

“聂师妹，又见面了。”

聂雪柔攥着手中的柳枝，回头看向摇曳生姿的她：“纪师姐。”

还未进白鹭学院，她就已经把纪含烟当成了自己要超越的目标。

只是进入白鹭学院，认识了叶云笙之后，她的目标已经从纪含烟变成了叶云笙。

眼下见到纪含烟，倒也没了最初的那份敌视。

更何况上次见到纪含烟时，她还站在自己这边，替她抱打不平呢。

“你怎么又在这里生闷气？谁又惹你了？”纪含烟关切地问。

聂雪柔狠狠地扯着手里的柳枝，咬牙道：“还能有谁？还不是叶云笙！”

纪含烟早就料到她是因为叶云笙而生气，这会儿听到她的回答，不禁暗自冷笑。

“这叶云笙又做了什么事，惹得你这般不高兴？”

聂雪柔也很需要找人倾诉，因而，想也没想就把刚才的事，一股脑儿地说给了纪含烟听。

末了，她愤愤地骂道：“她叶云笙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纪含烟轻拍着她的后背，义愤填膺道：“这叶云笙的确做得太过分了！聂师妹，你不能这样，你得反抗啊！不然，她只会变本加厉的羞辱你！”

在说这话时，纪含烟的眼底浮现抹凌厉的杀意，却又很快就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