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芸！”

巫行烨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顾不上自身的伤，急忙来到她的面前，小心地将她扶起来。

“神君……”岑芷芸定定地注视着他，嘴角边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对不起……”

岑芷芸抬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染上了血迹，伸出去的手便停在了半途。

她的血太过肮脏，不能让她的血，污染了他的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巫行烨皱紧眉头，语气复杂地开口。

他心里一直记恨着岑芷芸隐瞒消息的事，也打定主意远离她，可他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救他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比起看着你死，我宁愿……”岑芷芸虚弱地说着，“自己死。”

最后三个字，犹如一记重锤，捶打着巫行烨的心，让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他一直都知道岑芷芸对他的心意，可他心里早已经住着一个人，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终究是他辜负了她。

啪！啪！啪！

突然响起的清脆巴掌声，显得格外的突兀，也充斥着无尽的嘲讽。

“多么感人啊。”姬无峫一身阴沉魔气萦绕，神色阴鸷冷冽，猩红的眼眸里满是讽刺，“神君心里应该很感动吧？就是不知，若神君知道，神魔通道的结界就是你怀里这个女人打开的，你还会不会感动？”

“你说什么？！”巫行烨猛地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姬无峫。

六界大战爆发得太突然，他一心都在诛灭魔族上，还没来得及细想魔尊究竟是如何来到神界的。

而眼下，魔尊居然告诉他，是岑芷芸打开了神魔通道的结界！

也就是说，是她故意放魔族进入神界的！

他收回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岑芷芸：“魔尊说的可是真的？”

岑芷芸已是奄奄一息，如今更是着急不已，可越是着急，她就愈发虚弱，接连咳了好几口血，连喘气都觉得累。

“神君还不知道吧，千年前，本尊能顺利攻入神界，你怀里这女人的功劳也不小。”姬无峫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嘲弄。

而他的话，却如一支支利箭，一个个耳光，刺穿巫行烨的心，打向他的脸。

就在刚才，见到岑芷芸不顾一切冲出来救他，他的心中的确存有感动。

可现在，魔尊却告诉他，神界遭受的这两次劫难，都有岑芷芸参与！

她，是神界的叛徒！

巫行烨猛地将气若游丝的岑芷芸扔在地上，避之不及地后退两步，眼神冰冷如刺地看着她。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做？！”

岑芷芸浑身浴血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已是没有一丝力气。

她艰难地抬手，一点点伸向巫行烨。

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巫行烨仍旧离得她很远。

“神……君……”她挣扎着开口，“我……”

“本君不想听你解释！”巫行烨厉声打断她的话，冷声道，“你只需回答本君，魔尊说的是不是真的？！”

岑芷芸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觉得他这冷漠至极的态度，让她很难受，很痛苦。

为什么在她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留给她的，竟是这样一副冰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