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又刚好忙着科考的事情,便与顾大人不是特别紧密。
为此,被解救回家的郑夫人还念叨郑教谕,说:“你之前说小顾大人不学无术,粗鄙不堪,光凭着人脉侯府当上了这么个府台,你可是说错了,我在那顾夫人家中住了几天,瞧见人家别提多礼貌待人了,尤其是顾夫人,待我极好,你还不拿你的那两坛子宝贝酒去吃饭?别这么小气,免得外人说咱们不懂感恩。”
郑教谕心想,本来他们这祸事便是无妄之灾,可能怎么办呢,小顾大人是禹王的人,他们只能认栽了,于是他听话的抱着两坛子酒赴宴。
及至到了湖心亭旁边的小桥口,郑教谕胡思乱想的脑子忽地一停,只因眼前一幕格外静谧绝美,叫他顿时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感慨着喟叹道:“春日顾府台上宴,只灯葳蕤蝶赴来。”
只见湖心亭上,不知名的蓝色蝴蝶闪耀着巨大的银色闪光一般的翅膀在烛火灯笼下翩翩起舞,时而停在小顾大人的肩上,时而落在顾大人的发梢,顾大人也不动,其着一身深绿色的轻纱常服,宽腰带将其腰肢束得盈盈一握,顾大人坐着,手握一卷书,威武不凡俊气逼人的年轻侯爷站在一旁微微弯腰,不知在和顾大人说些什么,惹来顾大人轻笑着,雪白的手稍稍遮住唇角,端得是万种风情难诉。
如此蝴蝶美人佳肴图,在郑教谕看来,简直堪称一绝,直接入画都生怕无人能够描画出小顾大人洒脱温柔的那双迷人眼。
如此佳人,怎么就没文化呢?
如此佳人,怎么身边就站了个满身煞气的莽夫呢?意境都多了几分肃杀。
郑教谕叹息。
郑教谕爱画,前几年考察秀才们有没有用功读书的时候,由他来出题,他都直接让学子们画一幅山水图来,他深觉从画中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在学政处,像他这样痴迷某一样东西的同僚大有人在。
话说回来。
郑教谕刚站在桥边,亭子里的顾时惜就瞧见了这人,立马推开正在跟自己说八卦的谢二,站起来便热情极了地迎上去。
“郑教谕!哎呀,快快,就等你了,我和二爷可是一杯酒都没动,你不在,我跟他喝都喝不起来,没意思得紧。”
郑教谕被说得浑身舒坦,他在扬州的学政部其实也并非多么重要的人物,学政部门里,有真才实学的大于官位高的,所以以他之学识,在学政内部,当真是有些过于普通平凡,起码他在学政的上司是绝对不可能对他这样一个寒窗苦读十几年,最终刚好名在孙山的进士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