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都找到慕容丰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得到慕容丰保守的点头后,才坐下来喝了口茶,扭头看见谢尘还在自己身边,不解的说:“二叔,你怎么在?”
谢二眼巴巴看着顾时惜,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扭扭捏捏了一会儿,‘哦’了一声,站起来说:“哦,你们要谈公事了?我不能听?”
顾媻:“没有,就是感觉……之前说这些的时候,你都嫌麻烦懒得听,老早就回去找我弟玩儿了,现在居然认真在听……”真是不可思议。
其实根本没有认真,人在此处,心早飞了的谢二爷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小声说:“还好还好,只是感觉扬州也是我侯府的地界,能让扬州变好,侯府义不容辞。”谢二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谁知道这话一出,原本还很保守的慕容府丞忽地眼前一亮,对顾时惜道:“大人,方才我不是很赞同的原因便在于,扬州巨富商贾豪族太多了,想要修建宽阔平坦的道路,想要扩建城池,这些说起来简单,可要实施,简直难上加难。”
“就好像孙大人门口吧,那条路是出了名的难走,偏偏又连接着最主要的两道主路,平时马车过去,其他行人都要侧身才能勉强不被撞到,好比说小秦淮河畔的那一圈酒楼,数年来扩建了数次,每次都往河边扩,如今河道两边的路也都窄了不少,还有无数达官贵人们,他们可都是按照规制扩建的庭院,想要他们让出路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但……”
慕容府丞微微鞠躬,对着顾时惜和面前总是对顾大人言听计从的谢侯微微拱手,微笑着说:“但倘若是侯府带头缩出一条路,旁人便不好说什么了,这件事干脆全权交给谢侯去办,不管是人家心甘情愿还是被按头强迫,这都绝对办得成!”
有时候,权势当真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东西,当你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的身份地位,便让这件事的难度呈几何系数减小,这也是为什么钱生钱会那么的容易,有钱人为什么会更有钱。
顾媻此刻更是深刻理解到这个道理。
只不过假如他修路扩建搞得达官贵人还有有钱人们心生不满,顾媻便不大愿意了。
且的确,慕容丰说得对,这件事可以很简单,直接派出谢二就能解决了,但得罪人的事情,顾媻真是不想做,哪怕是有利于民呢?顾媻也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就大我,他不是多么高尚伟大的性格,他只是想要升官发财,何必得罪人呢?
顾时惜在这一刻陷入了奇妙的思维僵化,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再想想。”
慕容丰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出力不讨好,哪怕做成了,指不定哪个心生不满的人在日后使个绊子,倒让顾大人受苦。
当官的都这样,明哲保身,很正常。
慕容丰静静看着小顾大人,却不觉得顾时惜和其他人一样庸俗不堪,他听顾时惜说要再想想,便不知为何真的觉得顾时惜能够想出一件两全其美的法子——因为是顾时惜,他这辈子没服过任何人,除了这个少年郎。
吃晚饭的时候,谢尘又很自然的和顾家人一同吃饭,就连小卷卷猫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座位,谢二对此见怪不怪。
席上,谢二心不在焉,还在想着自己要假装顾时惜的对象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假装,从什么时候开始假装啊?这件事要不要解释给顾家其他人听?还是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呢?
谢二甚至已经在想见到孟玉后自己该怎么说了,或许会被揍一顿,但没关系,谢尘私心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谢二在这边疯狂联想自己身为顾时惜伴侣的未来,小顾大人则心系扬州基建,总感觉自己不该只是想到让达官贵人们缩地退让,这种功绩,说出去好听,做的人心里铁定难受,且古代的地的确是人家的私有财产,自己给了钱人家也不一定会愿意卖的。
所以……怎么办?
要不干脆放弃修路,直接扩建城池,把城墙往外拓宽起码一公里?
这件事做起来倒是不会得罪人,就是不知道修城墙的钱哪里来……
小顾大人看向谢二。
哦,钱有了,到时候回报给侯府一个碑志,直接把侯府捐赠数百万两修建城墙的事情刻在城墙壁上,百年之后也能有百姓看见,算是回报了吧?古代人的终极追求不就是流芳千古?
然而修建城墙也不知道要几年……顾媻虽然觉得不着急,可是后年就要评政绩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政绩一点儿闪光点都没有,有没有见效快的基建顺便一起搞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修路,但不能让众人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