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宁王的住处后，他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先在练兵场里巡视了一圈，检验了今天的练兵情况，大战在即，一刻也容不得松懈。

直到快要正午，站在高台上的天羽才从远处正在操练的士兵那里收回目光，一人骑着马回府了。

他没有住在蒙城的内城，而是在练兵场附近的一处宅子里面住下了，他没有兴趣去跟蒙城的各个层次的人打交道，那些人也不值得他去浪费精力。

等天羽回到他的家时，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从烟囱中飘出的白烟，他知道那是玲儿在做饭。

其实天羽是有些无奈的，他曾经想过接受一些丫鬟下人来服侍二人，收拾收拾家务和做做饭什么的，但玲儿却执意不要，她说这些事她都可以给天羽做的很好。

也确实是这样，在二人相处的这三年来，玲儿总是能把家中的一切都规整好，总是在学习天羽喜欢吃的食物，将天羽伺候的无微不至。

每次在天羽从家中离开时，玲儿都会在门口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尽头，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在来到蒙城的最开始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从未变过。

天羽推门进家后，午饭像平常那样早已准备好，见到天羽进门，还在收拾最后一道菜的玲儿笑着伸手做出了一个动作。

天羽知道，那是马上就好的意思。

玲儿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因为做饭热的小脸有些通红，额头上冒着一层细汗，可在天羽每次回家时她都会露出最真挚的笑容。

“今天吃什么”天羽也冲玲儿笑了笑，走到了玲儿的身旁，从她的手上接过木铲道“剩下的让我来吧”

“啊啊”玲儿见到天羽从他手上拿走木铲，顿时做出生气的模样，她看着天羽示意让天羽去坐着等就好。

“不就炒个菜吗，我一个手也行”天羽用自己的头轻轻的碰了碰玲儿的小脑袋，玲儿瞬间耳根子通红，害羞的拉着天羽的衣领，幸福的看着天羽炒菜。

自从搬到这里以来，玲儿只有在天羽需要出去打仗时才会难过，那个时候她总会放下小女子的矜持，在天羽回家的时候缠着天羽，不愿意跟天羽分开。

虽然玲儿也知道自己非常强大，但还是每次都很在天羽外出时，成晚成晚的睡不着觉，总是在家门口坐着发呆，等着天羽回家。

玲儿没有什么喜好，也没有什么愿望，她没有想要的东西，物欲极低，对于宁王送来的好东西玲儿只是保存着，从来没有用过。

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这样和天羽过一辈子。

天羽沉默良久后，说他也是。

将最后一道菜盛到了盘中，天羽端着盘子往外走，玲儿乖巧的跟在天羽的身后。

“吃饭了”

“嗯嗯”

从自己认识张小玲到现在，不知不觉也已经六年了，张小玲从十二岁到现在的十八岁，天羽从十八岁也到了二十四岁。

一开始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孩，如今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有时候天羽都不敢去想，自己真的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六年，而且还不知要待多久。

但如果真的要在这个世界待一辈子的话，跟玲儿这样一辈子，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酒足饭饱后，天羽走到了玲儿的身边，正在洗碗的玲儿看到天羽后比了一个“怎么了”的手势。

天羽想了老半天后，努力措辞一番后道“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回你的家乡吧”

玲儿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碗，她愣愣的看着天羽，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

天羽有些局促的道“回你的家乡，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本来应该很感动的话，就这样被天羽说了出来，不是在漫天璀璨的烟花中的告白，也不是在万人瞩目的场合中，更不是在风花雪夜之下。

这是告白吗？

天羽觉的是，或许又不是，这更像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但无论如何，他早该说出这句话了。

“嗯”

也一样平静的是，眼泪从张小玲的眼角流下，划过细嫩的肌肤，她微笑着回答着，回应着这略显突兀的请求。

“你放心，我一定会...”

天羽说到一半的话，却被玲儿的手给挡捂住了嘴，玲儿摇了摇头，拥抱住了天羽。

他也抱住了玲儿，抱住了这个陪伴自己最久的女人。

三年以来，他早知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