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的让人听不见。

她浑身血痕，一身尘土，嘴唇干裂，只有那双看着天羽的眼睛依旧明亮。

“一名抵一命，用你的命，换她的命，很公平”

一命抵一命？

他看着样子凄惨，却依旧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玲儿，这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心中瞬间便有了决断。

“本王只数三个数，机会只有一次啊天羽”

“好...好...”

天羽僵硬的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又看向远处的玲儿，玲儿的嘴一闭一合像是在说着。

你不会死的。

说着他曾经对玲儿说过最多的话，此时玲儿以这样的方式对他说出了同样话。

“三...”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对不起很多人，他对不起所有杀的无辜之人，对不起将军对自己的期望，对不起他每一个想要去保护的人。

可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拼命，很拼命的去在做了。

可他能够拼的，一直以来好像只有这条命而已。

“二...”

他真的幻想过，他真的幻想在这场战斗结束后，去完成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用所有亏欠云湘的灵魂去祭拜她，他想给云湘在后山好好的修一座墓，他会每年都来看她，飞雨无阻。

他想着他会和云湘说很长时间的话，把自己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讲给她听，或许还会跟莹儿说几句，也可能不说，看心情。

那片美丽的景色，现在还存在吗，他真的还想去看看。

“一”

之后应该会和玲儿平静的小镇上生活吧，娶玲儿过门，明媒正娶，生几个大胖小子。

玲儿手艺那么好，应该会开一家饭店吧，生意一定很好，不好也没事，他喜欢吃就好。

他干些什么呢，开个武馆吗，他好像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了。

但，一定再也不会杀人了。

“玲...”天羽张嘴想死之前最后一遍呼唤她的名字，可他刚刚开口，却见玲儿正满脸温柔的看着他。

一股恐惧到直逼他心灵的感觉出现。

“玲儿！！！”

张小玲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紧闭着含泪的双眼，身子倾斜，扭头划过了那锋利的长剑。

滋~

鲜血溅射在宁王的脸上，他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鲜血，又扭头看向了倒在了自己身下的玲儿。

这个天羽在这个世界最后爱着的人，也死在了他的眼前。

所以说永远多长。

永远短暂。

永远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