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正是因为宗室这么一个大头吊着,所以喽,万历皇帝在田税的问题上这么折腾,愣是大半的官员都没多想,只寻着万历这两年的路子顺着考虑,觉得是用抓大头的方式,一点点的清理什么的。
如今这垦田的事儿,又是让这想法被加重了砝码,觉得这是田税不足闹出来的,所以在万历皇帝将反对意见搁置,不在关注之后,那些比较机灵的官员也立马转了风向,不在帮着鼓吹。等着以工代赈,兴修水利之后,更是开始歌功颂德起来,力求朝着皇帝多靠拢几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还有人坚持说垦田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不方便,一时也没有了反对力度,倒是让原本已经开始有些艰难的垦田工作得到了加速发展,在这一年的年底,就顺利的达到了四万亩。甚至田亩数字还在不断地增加着。明年就是五万也是可以期待的了。
这个数字绝对是大大的出乎了万历皇帝的意料,他从来不知道就在他这京城的周围,居然就有这么多空闲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居然能开垦出这样多的田地,那么若是在加把劲,除了内卖的一部分,外卖的大多数,剩下的收拾成皇庄,又能让内库多多少出息?就是不卖,储存到常平仓,不管是救灾还是拨付军粮又能宽松多少?
万历皇帝觉得,自己的眼前不单是小钱钱都要开始飞起来了,就是往日压在心头的那种重压也轻了好几分。只是……徐贞明这个家伙或许是和田地打交道有些多,人也变得有些蠢笨起来。前头没发觉这垦田的危机,只顾着干活也就罢了,这会儿刚顺当的完成了他自己当初的承诺,皇帝正高兴呢,傻不拉几的又给皇帝浇了一盆冷水,说出了一个新的大问题。
“陛下,如今别的问题都有了法子,剩下的就该是流民回乡的问题了,山东……黄河溃堤,旱灾,水灾都常有发生,流民外出逃难,分散到各处之后,虽有朝廷颁布的灾后回乡的律令,可每每都会留下好些在逃难的当地安居,再不返乡的,或是卖身为奴,或是成为隐户,或是婚娶迁徙,如此一来,几个经常受灾的地界,如今丁口依然稀松的不成样子了,土地也常年抛荒……”
诺大的国家,问题永远都是层出不穷的,这边刚解决了一个垦田水利的事儿,另一头抛荒的问题又来了,万历皇帝的脑袋又开始疼了,心下忍不住想,这问题要是让阿玉说,又该怎么办?
刚想到这里,他心里猛地就是一惊,从什么事时候开始,这个阿玉,居然已经这么重要了?自己每每有问题,只要是涉及到这些田亩百姓的,怎么就下意识的会想问他呢?阿玉,这么一个武人,这么一个锦衣卫子弟,万万是达不到所谓的白衣卿相的水平的,那么自己怎么就觉得他能有办法呢?这是对他太过信任了?
万历皇帝的心里警惕了,为自己对这么一个小人物这样的信重有了疑惑。忍不住翻出七七八八的好些怀疑来。好在一直以来,阿玉和他说的多是和朝政不相干的事儿,好在一开始的几次,阿玉都是引导着,用话赶话的方式,用无意中说起的小道消息,引导皇帝自己想出来的,不然这会儿只怕真是没什么好了。
万历细想了几遍和阿玉之间的交集,没寻出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心下总算是安稳了几分。可即使这样,皇帝也忍不住开始提醒自己,作为皇帝乾坤独断才是常理,让人猜不透才符合帝王心术的要求,被下头的人牵着鼻子走是万万不可以的。所以,即使阿玉没问题,他也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对着这小子冷上一段时间。免得将来阿玉持宠而娇,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
呵呵,看,有时候太能干果然也是一种错误,好在阿玉早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已经为自己套上了几分保护,不然……自古名将多冤死的结局,或许就是他未来的写照了。帝王是不会允许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的,任何有可能的威胁都会被消灭在萌芽的状态……
那我们话又说回来了,这边万历皇帝疑心重重,而阿玉又在干嘛呢?嘿,他要干的事儿可就多了,挣钱就是最大的事儿。而这个挣钱的东西,正是相当符合目前水利为主的大势,并绝对能获得所有大小地主欢迎的大水车!
在唐朝就已经干过这么一次的阿玉,在重新捡起这个项目的时候,那真是相当的顺手啊,自己直接动手三两天的就做出了一个模型来,你说熟悉不熟悉吧。而有了一个小小的自制模型之后,这么一个一看就懂,功效巨大的东西,立马让阿玉顺当的勾搭住了其他在置换田地,搞房地产没能插上手的锦衣卫百户。甚至其他卫所自持有点家底,有点人脉,有点身份的熟人也舔着脸,自己寻上了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