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孩，下车都是蹦蹦跳跳，话没出口，就被南蓁利落轻盈的落地，堵了话题。

“走吧。”卫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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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前面，南蓁跟在后面。

卫衍一声不发，带着南蓁来到了一处大门有些旧了的小院旁边。

这一片是一片很早的居民区，听说房子大都卖出去给房地产商，马上就要拆除重建，建成公寓楼。

所以，还住在这边的人，感情都很好，对土地有感情。

“卫衍，你爷爷还在医院里，情况怎么样啊？”邻居探出头来，听到动静问道。

“还好。”卫衍说道，“老情况了，医生说能多撑就多撑几天吧。”

面对邻居，卫衍的神色明显温和了，就像是戴上一层春风温煦的假面，虽然清冷，但他这样和刚才的阴沉毫不相同。

“哦，真是……唉，世事无常的，老卫那么好的人，没想到老了老了，落了这步田地。”邻居感叹，又看了南蓁，“那卫衍，你带着小姑娘，这是？”

卫衍也看南蓁，对邻居笑，“这是一中学生，看到我出租房子，就带姥姥一起来租。初中生，小着呢，以后林伯伯见了她们多照顾。”

“好嘞好嘞。”邻居满足了好奇心，笑容满面，“我说看着就是个好学生，还带姥姥呢，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南蓁跟在旁边，真切的看着卫衍像会变脸。

好像是因为情绪关系，南蓁每次见到卫衍，都觉得他情绪不同，人也发生变化。

但抛开这些变化，南蓁就觉得卫衍的骨子里很冷，很凉薄。

他的眼睛里看着有情绪，但这些情绪都触动不到他内心。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情绪的缺失，才让他对人命轻淡，最后做了那样罪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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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三间房子。堂屋这边，一间是我的，一间是我爷爷的，堂屋是我们平常吃饭的，等我走了，你也可以打开用。”

“这边是两间偏房，那边是厨房。燃气灶和卫生间都是改造过的，只是偏房以前是杂物房，得等我明天找人把杂物卖掉，你跟你姥姥一人一间，也可以按照你们喜欢的类型，把房间收拾一下。”

卫衍带着南蓁熟悉房间，顺手拿了钥匙，打开了两间偏房的锁。

他没有带南蓁进去的意思，只是自己推门，向里面看了一眼，就转向下一个房间。

可顺着门缝，南蓁向房间里看，却看到了许多画。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下被震撼到了。

这个卫衍所谓的杂货间，有一面上挂满了画。

所有的画都是被装裱过的，色彩鲜明，艳丽，热烈，这些画，有漫天的霞，田野的花，还有那湛蓝透明的海。

能看出来画风有些稚嫩，落款是卫衍的衍，倒不像是卫衍的风格。

紧接着，杂货间里凌乱的摆放着一个个的木头花架。

架子上夹着一张张的油画纸，每张纸上都是一张未完成的画，有奇丽诡异的线条，有大片涂抹的阴影，像是从人心底钻出来的鬼，还有大片的涂鸦，看上去是随手画的，但是注视一会儿，南蓁就觉得她能感觉到窒息。

素描的几何体透着冰冷的死亡感，每一个阴影，都像是死神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最后一个丢在地上的纸团，揉成了团，被丢在了画架旁。

南蓁俯身捡起，打开来，她看到画纸和字迹都有些泛黄，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字了。

卫衍！卫衍！卫衍！

每一个卫衍都是铁画银钩，透着浓重的憎恨。

“看什么呢。”

卫衍修长身形出现在南蓁身后。

他走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了南蓁手中。

那揉得皱巴巴的纸，还有他的名字。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南蓁说道。

她自然的把纸重新揉起来，走到角落里，丢进了垃圾桶里。

“学长，真没想到，你还会画画，真是多才多艺！”南蓁眸色清亮，装作什么都看不出。

“走吧。”卫衍转身。

曾经……他无比想死的时候，在这个房间里画了很多的画，但每一幅画，到最后都没画完。

不是卫衍画不完，而是，他那时候心里是冷漠，必死和对活着的憎恶。

是卫老爷子把他从画室里拉出来，不让他继续待在里面。

确实，卫衍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