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言中，姜知岁的恶名是能让小儿止啼，让人噩梦不断的。

现在看他。

他长得……那么妖，不会真是什么狐狸精妖孽变得？

建国后不许成精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准备，马上给姜总和夫人拍照片。”单于洋扬声说道。

他是姜知岁身旁的第一得力人，保镖兼任大管家。

“好的。”“是是。”

像墙一样站在了姜知岁身前，隔绝了工作人员看姜知岁的视线。

没有妖孽似的阴沉视线注视，三个工作人员瞬间回过神来，如释重负。

他们低头，赶紧调试机器，另外两人过来和协调，南蓁、姜知岁。

南蓁和姜知岁，女工作人员直接选择南蓁。

“请姜夫人坐这边好吗？”

“这边光线好，姜夫人，你向姜先生身旁挪动一点，对……”

“脸抬起来，下巴微收一点，好的，眼睛看镜头，微笑！”

咔嚓——

工作人员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翻出底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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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底的两人证件合照上，南蓁和姜知岁穿的竟然还是情侣装。

收在南蓁衬衣领口的扣子，和姜知岁内搭的白衬衫是一模一样的，两人衣着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男款，一个是女款。

照片上，姜知岁坐得直直的，目视前方，眼神凌冽，仔细看，却会发现他薄唇轻抿，人是有些呆呆和僵硬的。

而他身旁的南蓁却很甜，清澄的目光注视过来，那眼睛里仿佛倒影了一片洒满阳光的湖泊，波光粼粼，干净明媚。

“好了？”单于洋过来看。

工作人员忍不住退两步，避开被单于洋铁塔般的身影笼罩，“好了好了，再来两张备选。”

姜知岁压着性子，配合工作人员又拍了两张。

从来不喜欢拍照的他，对镁光灯和镜头轻微过敏。

好像浑身都笼罩在阴云里，神色越来越冷，越来越恐怖。

三个工作人员办着手续，心里战战兢兢，头越来越低，像是蜷缩的鹌鹑。

他们是哪里得罪姜知岁了……

他不会心情差了，直接开口，把他们带去抓去什么黑矿场，关起来吧？

“姜总。”南蓁在一旁，也看着越来越冷脸的姜知岁，“姜知岁~”

她也注意到了，年轻男人今天穿的是和她同款的衣服。

原来，他今天让她穿这么正式，是要和她直接结婚，原地领证！

“你看看我。”南蓁看着阴沉压制情绪的姜知岁，他情绪在暴走边缘，手已经在身旁紧紧攥起，像是隐忍着什么，手背上青筋明显。

听她声音，缓缓的抬眸看她。

姜知岁漆黑眸底的阴翳，像是墨黑乌云遮蔽天日。

这模样，十足可怖。

单于洋是第二个察觉姜知岁不对的人。

准备打电话，让姜知岁的心理医生来……

从姜家出事之后，姜知岁就有激烈的创伤反应，不能注视别人的镜头，不能感觉到有人在拍他。

“你好，请问你们，我们的流程现在走完了吗？”不等单于洋开口，南蓁直接靠在姜知岁身旁，她脸贴在他肩膀上，坐沙发上问三个工作人员。

“完，嗯，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需要在这两个证件下面签上你们的名字。”

南蓁：“好。”

握着姜知岁的手，像是压着他内心的不安。

南蓁转脸，在姜知岁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对他笑笑。

“来，我们签字。”

僵硬茫然的，姜知岁的视线缓缓转了过去，落在南蓁脸上。

“怎么啦？不是你要跟我结婚的吗？怎么结婚时候又反悔了？”南蓁笑道。

漆黑的视线注视南蓁，眼底渐渐有了一点焦距，姜知岁缓缓摇头，“不是。”

当过敏、抵触袭来的时候，姜知岁好像坠入一个世界全黑的冰窟里。

四下只有他自己，他是那么弱小无助，紧张僵硬的身体，被愤怒和敏感包围……

黑暗里，到处都是敌人，只有他一个人。

不，不止他一个。

还有……

南蓁。

姜知岁眸里有了微弱的一丝光亮，像是从黑暗中苏醒过来。

“姜知岁，姜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