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收藏,当时趁乱也受到了波及。
唉,此宵的姑姑先前与他的母亲关系一直交好,所以存储藏品的时候,也是她帮着此宵的母亲一起收的。后来纷争的时候......”
“呵,本性暴露了?”
“嗯,利欲熏心吧。他姑姑找人连夜把藏品转移走,直接变现。
后来此宵自己去查的时候,才知道他急着变现,低价转手,一拿到钱人就出国了。
直到第二天,此宵的母亲带着他,准备照常去整理一些新收的明清陶瓷的时候,毕生多次辗转才得来的藏品,早已经没了大半。他的母亲在冷静地登记完剩下的藏品后,独自关在房间里哭了不知道多少天。”
韩万霖的手逐渐收紧,他甚至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听着童言讲述这些事的感受。
尽管他未曾去过钟此宵家中,脑海中,却全能展现此宵的母亲和她二人站在一间已经空了大半藏品的房子里,崩溃又竭尽全力维持冷静去清点剩余藏品的样子。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当时,此宵的父亲在家族的纷争里根本自顾不暇,她的母亲担心再影响父亲的心情,就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每天每夜地哭。
她的家庭在我们当地算是很有名气,所以更不允许她对外透露半点家族的不好。所以此宵作为当时看起来唯一一个情绪还算冷静的人,必须去安慰母亲,又需要保持绝对冷静和理智去帮助父亲处理事情,却不被允许对外去说半个字。
终于,安慰和唯一绝对冷静的人崩溃了,但是她没让任何人知道。
而我的母亲与她母亲从年轻时候交好,我母亲后续去探望我也随着去,所以我也都知晓。但等到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又缓过来,继续去缓解情绪,清点核算,平息矛盾,粉饰太平。
她,周而复始。
同时家里的生意还在继续,偶尔家里来了合作伙伴,她还要保持家族的风度和素养,去对外展示能力和风范。
当时一切的冲击对于此宵来说,都来得太过迅速。你知道的,短时间内遭受几重的打击,我相信就算是你我两个男人都未必能承受。但她承受了,又不断崩溃,再不断站起来。
“后......后来呢.......她为什么来新加坡了?”韩万霖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声音低沉。
“有一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大概是哭得太久,沙哑带咳的,话都说不清晰,断断续续的。她......她说真的害怕。夜晚闭上眼睛的时候,会有一双手伸出来。她会不受自主控制地跟着那双手的动作而动,拉出腰间的浴袍带子,随时就要跟着黑暗中的那只手,用那条丝绸带紧束住自己的脖颈。她说,童言,救救我,救救我,我现在还清醒着,能跟你说清楚。我怕不知道哪一天,我彻底失去了自控,你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那个时候,我也手足无措,只能找医生,想尽办法,陪着她,短时间内暂时控制住她的情绪,尽量缩短她不能自控情绪的时间。”
“童言.....谢......谢谢你......。”
“那是我的事。再后来,医生说,此宵必须想办法离开她那个环境,才有可能彻底走出来。我就帮她申请了新加坡的高校,环境和国内相似,她好适应,但又能远离家里。好在她很争气,成绩一直很好,参加面试的时候,也很庆幸,她的情绪刚好很清醒,面试的结果也很好。一切都似乎注定了她就是要来新加坡的。我卖了国内的画廊,处理好手续后,第一时间就毅然决然地带她来到新加坡。”童言有些喘不过气,拿起手边的水,又抬头灌了一口。
一旁的韩万霖已经泣不成声,他见过太多太多次光亮中的她,每次抬头看到的她,都是在光的照映下,温暖又梦幻的她。
却没能再早一点见到她,在黑暗中,哪怕扶起她一次。今天这样欢快的她,在过去那些日子里,是在怎样的情绪底线中艰难走到了今天。
“童言........我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
“不管你怎么想,我愿意花时间跟你讲这些事情,而且像你说的,我在接到你邮件的时候,已经把你调查了个底朝天,你应该很明白。”
“那........你.........”
“简而言之,其实,我估计也快要经历一次了。这间画廊,是我能想到躲避家里的唯一方法了。做一个不食烟火的艺术家,是让人放弃警惕的最佳选项,但我家里纷争隐患也始终还是在的,我不能确保安全。”
“你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