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此宵本就哭得更甚,却又忽而笑了起来。
“不是,宵宵,你怎么越哭越厉害了,我做错什么你骂我就好了,好吗?小孩儿,别哭,别哭。”
韩万霖拉过来身后的包,直接不管不顾地将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只为了在一片曲谱里急忙翻出张纸巾来。
终于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笨手笨脚,但是擦拭上钟此宵的脸时,还是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像是要扫除易碎品上的轻微细尘。
“宵宵,你怎么又哭又笑的,是我不对,宵宵。”
“好。”
韩万霖只顾着擦着,“哈?好什么?”
钟此宵笑出了声,双手突然捧上了韩万霖的后颈,将韩万霖的悸动,同等地回应以韩万霖唇瓣上,抚慰的舌尖。
翘起的舌尖挑逗般划过,在二人的唇间纹路描绘,交融作圆舞曲调。
韩万霖激动地奋力抱紧了揣着热气,方匀出气息的钟此宵,紧紧贴合后摘出一句:“此宵,我这个人,一向较为正式。所以,我想正式地确认一遍,我们,在一起好吗,钟此宵?”
此宵从正面抱住韩万霖,整个人直直挂了上去。
头靠在韩万霖的颈侧,伸出一只手指,从韩万霖的后颈,轻飘飘地一路划向后背、后腰,再一路向下,韩万霖的气息有节奏地一如逐渐升腾的气体。
最后此宵宵同学只是将头稍起,微微地看了看韩万霖的双眼,又正对着韩万霖的左侧耳朵掉下一句“甚好。”
此刻眼神里透露着极致恳切的韩万霖,让好像工程学院内外所传言的,那个研究里冷静自若攻克科研的人,是另有其人。
韩万霖知道,自己与钟此宵此刻,是存在于同一个世界的——是那个,日夜叙写而出的乐章,终于有音乐家们在舞台之上,只为他们二人齐奏的世界。
今天照进会议室窗口的,是正午的阳光,却并不炽热,足够照亮全部安全。
二人着实又缓了一缓,才重新分开四目相对。
韩万霖突然轻笑起来,倒是此宵有些嗔怪:“喘....喘不过气很好笑吗!韩万霖!我跟你讲!我下次嘴唇都给你咬破!”
韩万霖听言,脸上神情好似获得了什么国际年度最佳作曲奖,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韩万霖将此宵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托着膝盖窝下方,右手护着背,将人稳稳捞到自己怀里,可谓是用实际行动展示起那不惧威胁的男友力。
“小孩,下次换点别的威胁。”韩万霖内心有些窃喜,钟此宵那一副好像只有在童言面前才得以展露的放下心防与自由自在的样子,也开始被他拆开来了。
转念,韩万霖忽而好似觉着自己损失了些什么,转念一想,又续言:“不,你还是威胁我吧。当然我的意思是,威胁这种事,一定要具备实践行动才有效果。”
“想!得!美!”此宵的两个小耳朵廓瞬间泛起微红,轻盈地从韩万霖身上跳下来,拾掇起方才韩万霖翻包散落满地的曲谱。
韩万霖直接起身,抱小孩的方法倒是熟练起来,从后方将钟此宵捞起来稳当放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折了折衣袖,自顾自收拾了起来。
只是收到一半,看到手中拾起的,还未命名的新曲子,抬头对“曲谱收纳监工”钟此宵同学意味深长地道出一句:“宵宵,以后,我一直一直给你写曲子,好不好。”
“附赠演奏服务吗亲?”
“亲,您已获得全套系统,任凭差遣。”
“万霖。”这是钟此宵第一次这样叫他。
“以后,你为我谱曲,我便为你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