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名魏兵匆匆奔下城楼,跑进韩扁的大帐。$,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吴营有动静!打着使节旗号,一人带着几个随从正往山前隘口来。”“使节?”韩扁猛地转过身,心里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西塞山隘口前,熊行正被一队魏兵拦住去路。此人以大将军(诸葛瑾)从事起家,如今官至丞相府长史,可谓是诸葛氏家臣。熊行目光扫过那些灰头土脸的魏兵和残破的工事,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丞相神机妙算,这西塞山果然已是强弩之末!“速带我去见你家主将韩扁,我家丞相恩德,愿给尔等一条生路!”熊行语气轻蔑,惹得小兵有些不满,正欲拔刀,身后却传来一声:“将军让他上山。”“是。”卫兵让开了路。“哼。”熊行轻哼一声,上山去了。入了城,很快他被引入大帐,韩扁一眼就认出了熊行。以前诸葛瑾和陆逊常年在荆州共事,彼此间的署吏自然也是多有来往。他甚至还记得熊行的表字!“钦明兄,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飘然洒脱啊。”韩扁从座位上站起身,笑脸相迎。熊行一时语塞,惊讶对方竟还记得自己的表字。叫得如此亲切,自己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了。他豫章熊氏虽说不是什么豪门,但好歹也在士族之列,比寒门强一些。但韩扁以前是个泥腿子出身,当年陆逊觉得他有武艺不俗、办事麻利,故引为心腹。不知入魏的这些年,取表字了没有。熊行想了想还是不要那么麻烦了,直接开始套近乎:“韩将军,昔日先帝、丞相、大将军在时,江东是何等的朝气蓬勃。”“我甚是怀念当年的时光啊.....”说着,熊行一声叹息:“当年你为贼人所掳,大将军忧心忡忡,多次与陆丞相去信,要用重金赎你回吴”“怎奈战局变化,我军自顾不暇,这才让你没入敌国十余载,可悲,可叹!”熊行的演技挺好。话说诸葛瑾当时确实很着急,但却不是因为那个理由。而是因为他认定韩扁必然经受不住严刑逼供,已经泄露了吴军的机密,故而建议陆逊抓紧时间撤退。结果陆逊艺高人胆大,继续懒着不走,还让军士们悠闲地种菜、砍柴。这种心理战导致魏军不敢贸然出击,最终陆逊游刃有余地撤了。至于韩扁,他除了丢掉了密信之外,什么都没有招。后被扔进战俘营让其自生自灭。但他没有摆烂,经过十多年的摸爬滚打,终于混出了头。去年他被驸马陆抗推荐,荆州刺史杜预表其为偏将军,命其镇守西塞。这对于泥腿子而言,已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成就了。韩扁笑了笑:“如今各为其主,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闻言,熊行也不打算再寒暄,径直说道:“韩将军,尔等困守孤山,粮尽援绝,负隅顽抗,徒增死伤!这又何必呢。”“丞相念在昔日同袍之谊,不忍尽屠,特开生门!将军若识时务,献城归降,非但性命可保,麾下将士皆得活命!” “丞相一诺千金,既往不咎,更许将军……”熊行滔滔不绝。韩扁沉默地听着,眼神低垂,落在面前粗糙的木案上。熊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韩扁的表情,那仿佛是在艰难地权衡着。声音落下,韩扁抬头朝着一个亲兵摆了摆手。亲兵心领神会,走出营帐。过了一阵,韩扁压低声音道:“丞相当真既往不咎?”“岂能有假!”熊行见对方有些动心,接着道:“丞相一言九鼎!将军要速做决断啊,莫要自误,也误了手下几千将士的性命!”韩扁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好......”“那将军....”熊行期待地看着他。韩扁却伸手止住:“不急。”随后抬眼看了看帐外,复又看向熊行,声音低沉道:“我是吴人,对故土有感情,可那些军士却大多是北人。”“魏军对军士的管理与我吴军不同,我吴军将士的家眷多是与将士们同行,集中安顿。而魏军的家眷则是在后方作人质,若叛,家眷必定难逃一死。”“现在这种情况,我若带头归正,怕是响应者寥寥无几,甚至还会有人把我的脑袋砍了,以保其家人。”“这....这该如何是好?”熊行的思路显然已经被韩扁调动了起来,迫切地想要知道解决之法。韩扁缓缓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