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需要基于事实的支撑来制造恐慌，当时我没注意到他的第二句话，不是，即便我注意到了，也来不及阻止重大行动。”
商鱼回忆起江白释放人质时说的话。
“转移人质，茂泰的叛军很快就会到达，我留下指挥。”
这句话暗含了很多信息。
商鱼当时认为江白利用河阳镇的爆炸事件制造恐慌，诱骗人质，无视叛军的可能性，加速了叛乱的进程。
随着子弹的连续响声，商鱼果断地拦截了武装罪犯的突击，
“迫击炮，快卧倒！”
商鱼扑倒在女情报员身上，随着爆炸声，泥土四溅。
商鱼耳朵嗡嗡作响，浑身疼痛，但她迅速爬起继续战斗。
即便是女情报员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她仍然努力地捂住伤口，坚强地帮助商鱼装填机枪弹链。
另外两名重伤员则躺在固定的位置，继续射击。
四人的阵地成功抵御了超过一百名武装罪犯的攻击，直到一枪机枪弹链打光。
商鱼愣了一下，随即拾起步枪，专注地瞄准目标。
商鱼回过头微笑，尽管笑容中并不寒冷。
女情报员捂着肚子说：“我肚子好疼……”
“萧潇，坚持一会就得救了。”
商鱼沉默片刻，咬破嘴唇，带着悲伤地安慰着她。
萧潇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不，商参，你骗人时总是不够真诚。”
她痛苦地说：“我很痛……可能……可能我要死了。”
就在此时，商鱼射杀了一名准备发射RPG火箭弹的武装罪犯。
商鱼：“萧潇你不会死，坚持住！”
此时萧潇的嘴唇变的极其苍白：“松江下雪了……雾凇很美，我想去看，商参。”
雾凇。
萧潇的眼中映照出白雪覆盖的山川和江边的松树，树上挂着白色的霜花。
“我们去看，萧潇，我们一起去，坚持住啊！”
商鱼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流下了泪水，她努力克制着情绪地呜咽。
“回家后我们就去，好吗？”
萧潇轻声“嗯”了一声。
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弱。
“商参，我死了我的爸爸会很难过吗？他总是催我毕业后回家，当教师或者考公务员……但我没有听他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我毕业后就……加入了这里，商参。”
商鱼的眼眶被泪水打湿：“嗯，我在。”
“我好想念我的爸爸。”
商鱼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她毕业两年了，还没有变成“扑克脸”，依旧天真烂漫，有男孩子追求她。
她美丽的眼睛瞪得很大，冰冷冰冷。
在松江市，深秋的第一场雪降临。
一位中年男子突然从床上坐起，心脏剧烈跳动，痛苦地抽搐着。
焦虑和恐慌笼罩着中年男子。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跳加速，仿佛失去了某个重要的部分。
旁边的妇女困惑回答：“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男人含糊的答道：“我没事。”
男人躺回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过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问道：“萧潇多久没打电话回来了？”
妇女愣了一下，回答道：“前天她还打过电话。老萧，你为什么生女儿的气？都是因为你，她已经一年没回来了。”
“我不生她的气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该回家了。”
男人心口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妇女打了个哈欠，说：“你自己去说吧，我不想管你们父女的事。”
就在这时，他突然捂住胸口，身体颤抖。
“媳妇，我的心脏……”
妇女立刻清醒过来，“老萧？你到底怎么了？”
“叫我们女儿回家……”
战斗仍在继续。
现在只剩下商鱼和一名重伤的同伴。
“商参，你撤退吧，还有机会。”
商鱼苦笑着回答：“好像逃不出去了。”
左右两边都被武装罪犯包围，重伤的同伴遗憾地摇头。
“你不应该留下。”
“是我的计划出了问题，我应该负责……”
“不，你错了，你不懂作战，商参。”
重伤员的话不是在责备商鱼，而是在提醒她，战斗中很多事情无法预测，即使像江白这样的大佬也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