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搀扶着下了桌,婉竹越过影影绰绰的人群瞧见了正往她这儿看来的齐衡玉,莞尔一笑后也打算起身带着如清回碧桐院。
就在她从团凳起身的这一瞬间,方才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的齐容月却倏地拢起了笑意,洁白的额头上立时渗出了豆大成群的汗珠,只见她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肚子,好似是在忍受着一波波向她袭来的痛意。
婉竹抱着如清,方才想越过齐容月身旁时,却见一向坐的笔挺的她忽然像被秋风拂乱根芽的杂草一般向后倒去,奶娘们飞身去扑,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齐容月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让花厅内霎时安静了下来,尚未离去的李氏率先瞧见了角落里的变故,一见齐容月倒在地上疼得连喘息都艰难无比的模样,她也是慌了神,忙让朱嬷嬷去请太医来。
而齐衡玉已疾步走到了齐容月身旁,一把抱起了身形本就孱弱无比的妹妹,蹙着眉问她身后的奶娘,“八小姐这是怎么了?”
奶娘们也被这等变故吓破了胆子,当即也只敢颤颤巍巍地回道:“八姑娘晨起时还好好的,刚才还和婉姨娘有说有笑,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倒在了地上。”
婉竹忙伸出手去探齐容月的鼻息,瞧了一眼她身前未尝一口的杯盏,再把眸光挪移到了今夜齐容月吃的最多的虾仁蛋羹之上。
一道令她通体胆寒的猜测袭上心头。
随着齐衡玉怒意凛凛的发问声落地,唐嬷嬷怀里的如清也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嘴里还吐出了些白沫汁,小小的人儿脸颊胀的青紫无比,晶莹的泪珠不断地往下落。
李氏这才意识到了此事的危重性,忙吩咐人去递帖子请太医,又让婆子们把宾客都挪去了厢房,立时熬了黄连汤来让她们服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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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齐国公府这样偌大的宅院里养上几只野猫也是常有的事。
康平王与齐衡玉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朝堂之事,赶在日落黄昏前,康平王起身告辞。
离去前,他忧心忡忡地让齐衡玉多加小心,内里的含义点到即止,并不在人前透露出来半分。
齐衡玉并不把区区一个杜凤鸣放在心上,只吩咐张达等人寸步不离地护着婉竹和如清,不可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而婉竹也第一时间召见了回京的张达,细问他金玉一事,张达拘谨地立在花鸟绘插屏之外,恭声答道:“小人已处理好了她的尸首。()?()”
婉竹听后默了良久,直到支摘窗外响起一阵恼人的鸟鸣声后,才自嘲一笑道:“这一世,我和她的主仆情分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解决了金玉这等心腹大患之后,婉竹便赏下了一锭金子,以此犒劳张达的忠心。
只是张达却躬着身子不肯受,还是关嬷嬷笑着劝他道:“姨娘赏你,你就拿着。你差事办得好,拿多少银子都是应该的。?()???*?*??()?()”
张达这才收下了那一锭金子。
*
三月里。
齐容枝出嫁,因胡氏被齐老太太罚了禁足,齐容枝所嫁的夫婿又只是个家境贫寒的秀才,是以仆妇婆子们便也对这事不大上心。
虽则胡氏咬着牙给齐容枝凑了六十八台嫁妆,公中也补贴了一千两银子,再加上齐老太太一些体己,嫁妆也显得十分丰厚。
倒是薛家送来的聘礼十分寒酸,满打满算也只凑了十抬,齐老太太脸上无光,对齐容枝这个孙女愈发生了厌恶。
齐容枝出嫁的前一日,各房各院的长辈和同辈们都要送去添妆的物件,连齐容燕也托府里的嬷嬷带去了一套红玛瑙头面。
婉竹正与关嬷嬷、容碧等人商议着该送什么样式的玉钗作添妆礼,梳了妇人头的碧白却掩着嘴退到了一边,脸色惨白无比,瞧着十分骇人。
关嬷嬷忙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倾身上前替碧白抚背顺气,并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里吃坏了什么东西,怎么脸色瞧着这般吓人?()?()”
婉竹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忧心忡忡地望向碧白,见她果真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息,便对张嬷嬷说:“快去把府医请来。”
碧白慌忙摆手,顶着内寝里各人向她投来的担忧目光,便羞赧着脸答道:“姨娘,不必请府医了。”
如今容碧和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