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竹会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他不敢去问婉竹是否愿意嫁给他,而是先斩后奏地去操办起了婚事。
今日婆子的一句话勾起了他心里的隐忧,让他不可自抑地扭捏了起来,惴惴不安的比村头即将要出嫁的小媳妇更难以言喻几分。
思忖再三之后,齐衡玉还是赶去了婉竹所在的院落,隔着老远便听见了婉竹与如清在庭院踢毽子的声响。
如清好似极为喜爱江南的气候,整日里缠着婉竹要她陪她玩闹踢毽子。
母女两人遥遥地瞧见齐衡玉后,如清笑的愈发尽兴,额头上布满汗珠的婉竹则撑着腰向齐衡玉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女儿精力旺盛,她却是副弱柳扶风的身子,跑跑跳跳一会儿便耗尽了气力。
齐衡玉见了这一幕烟火融融的景象,一时间也忘了心里的犹豫和踟蹰,只走上前去抱起了如清,陪着她在庭院里赏花观蝶。
晚间休憩时,如清痴缠着要和爹娘睡在一个榻上,婉竹拗不过她,也只能遣退了奶娘等人,将如清抱上了自己和齐衡玉的床榻。
白天闹了好几个时辰,累极了的如清一沾到枕头边呼呼大睡了起来,睡着睡着还打起了呼噜,先头只是微不可闻的鼾声,到了后半夜却有几分震耳欲聋的态势。
宿在外头的容碧也被如清的鼾声闹醒,无奈地笑笑后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齐衡玉睁眼到天亮,耳畔回荡着女儿此起彼伏的鼾声,这夜里一是不能与婉竹亲近,二也不能和婉竹说些体己话,实在是令人气恼。
翌日一早,齐衡玉便耳提面命地命令如清:“今日可不许像昨日那夜疯跑了。”
板着脸的严肃模样配着他眼下深许的乌青,显得格外滑稽,丫鬟们都在一旁憋笑,连婉竹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齐衡玉离去后,容碧才轻声道:“昨儿世子爷肯定没睡好。”
碧白嗔了容碧一眼道:“怎么还叫世子爷?都是老黄历了,往后要叫我们爷大公子,你可记得了?”
容碧忙眨了眨眼,朝着碧白福了福身道:“是了,碧白姐姐教诲的好,奴婢知晓了。”
碧白忙去掐容碧的腮帮子,几个丫鬟闹成一团,婉竹却坐定在团凳上,只自顾自地给如净缝虎头鞋。
当日夜里,如清还想和齐衡玉婉竹一起睡,被齐衡玉严词拒绝之后还掉了几滴小金豆,只是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慈父怎么也不肯松口,如清只能跟着奶娘回了厢房。
好不容易送走了女儿后,齐衡玉总算是能与婉竹秉烛夜谈一番,眸光里都染上了几分欢喜。
可身着单薄寝衣的婉竹却不由得收紧了自己的衣襟,心有余悸的说:“我的小日子还没干净呢。”
那忌惮的模样分明是以为齐衡玉今夜要与她胡闹一回。
齐衡玉慌忙摆手道:“我不是要与你做那回事。”
婉竹这才正色般瞥了一眼齐衡玉,果真见他神色真挚无比,往日里染着浓浓欲.念的眸子也一尘不染,并没有猴急的迫切在。
“爷想和我说什么?”婉竹笑问。
她一笑,齐衡玉便觉得心头好似被羽毛拂过一般痒的不得了,说不出心里是何等滋味,只知晓他此生都无法离开眼前之人。
“婉婉。”齐衡玉甚少这般称呼婉竹,上一回还是在远去江南的那一封信中。
婉竹也不由地提起了心,秋水似的明眸挪移到了齐衡玉俊秀的面容之上。
良久,齐衡玉终于摆脱了心里的扭捏和别扭,开口道:“似乎从你给我做外室开始,再到后头为妾,为我生下一儿一女,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屈居人下,愿不愿意受生产之苦,愿不愿意被囿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如今我们的婚事在即,我突然想问一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这些话藏在齐衡玉心中已久,如今才有机会说出口,他也曾犹豫过该不该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若是婉竹回答不愿意,他该如何自处?
是伤心难当,还是体悟一回如丧考妣般的痛意?
齐衡玉不敢去想婉竹的答案,却还是把选择的机会交给了婉竹。
不单单是他曾思量过这样的问题,连婉竹自己也无数次地问自己,如今这样的日子究竟是不是她的心之所向。
从前她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不被人随意欺.辱践踏的尊严,以及富庶舒心的日子。
可自从如清、如净诞生之后,她这些争名逐利的心便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