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初儿学的规矩只是给外人看的。
初儿毕竟在乡野长大,满山遍野跑惯了,骨子里粗鄙的那一套已经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怕来侍疾笨手笨脚的弄痛您,反而不利于您恢复。
再说了,林嬷嬷那天不是说太血腥,我们姑娘家见多了不好,由她伺候您吗?
您也说了,让我们不要管的。
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说是初儿不懂孝道不侍疾呢?”
刘氏噎了噎:“不让你侍疾,你就不侍疾了?
即便不侍疾,关心问候总该有的吧?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初儿的眼里心里都是娘,初儿扶娘坐起来。”
说罢直接就伸手弯腰去扶。
这下,刘氏被林宜初大大咧咧的动作,吓坏了。
伤口好不容易结痂,根本不能坐,如果真让这小蹄子扶起来,伤口还不得又裂开?
“打住打住,你毛手毛脚的,哪里是来侍疾的?分明是来气我的。”
林宜初满脸无辜:“初儿只是想扶娘起来。”
“行了,我这里不要你侍疾了。
我问你,你和雪儿是姐妹,她找你,你理都不理又是何道理?”
“没有不理啊,不是让春梅告诉姐姐,等睡醒了再说吗?初儿刚睡醒一会儿。”
这下,林宜雪再也绷不住,嗤笑道:“刚睡醒?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是猪吗?”
“谁说要猪才能睡到现在的?娘不也躺着吗?
再说了,到底有何事这么着急?姐姐现在说也不晚。”
哼,那个点叫我,无非就是想如过去一样,让我伺候你睡午觉而已,你也配?
林宜初做出洗耳恭听状。
“你、你敢说娘是猪?”
“我可没说,是你在说。别整这些没用的,说吧?何事?”
林宜雪张了张嘴,总不能说自己想让她伺候歇息吧?
“你现在才来问我,我都搞忘是什么事了。
总之,我比你大,是姐姐。以后,我叫你,你就不能不听。
娘,您说雪儿说得对不?”
“自然是对的,长姐如母的道理,初儿应该记在心里。”
林宜初作惊吓状。
“娘,您别吓初儿,您这不是好好的吗?”
“为何要交待遗言?”
刘氏气得头发晕。
抖着手指向林宜初:“你个不孝女,你说的这是什么疯话?
我好好的在这里,交待什么遗言?你是在咒我死吧?”
林宜初无辜地使劲摆着双手:“娘,初儿自是希望您长命百岁的,哪敢咒您?”
林宜雪觉得抓住了林宜初的小辫子。
“你还敢说没有?娘和我都听得清清儿的,你说交待遗言,如此不孝,是要请家法的!”
林宜初眨巴着眼睛,疑惑道:“长姐如母这句话,不是说父母亡故了,家中长女要如母亲般,担起照顾好弟妹的责任吗?
娘说长姐如母,要初儿听姐姐的话,初儿以为娘在交待遗言呢,吓死初儿了。
是我理解错了吗?
那我去请教一下旁人,以免以后犯同样的错误,闹出笑话。”
说着说着,还用帕子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
此话一落,刘氏和林宜雪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缓过来后,刘氏勉强笑道:“是娘说错了话,娘的意思是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
这下,林宜初乖顺点头:“知道了,娘!
初儿肚子好饿了,你们吃饭没有?不如,初儿在这里陪您和姐姐一起吃。”
刘氏看林宜初态度还算恭顺,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
也为了掩饰,两母女早已经吃香喝辣吃饱的事实。
“你姐姐跟你开玩笑的,让小茹去厨房拿,你回你院里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