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妃不放心地提醒:“你可得好好筹谋,要做得像这次一样,让别人抓不到错处。
还有那个小贱种,你打算怎么办?”
“先解决了赵景坤,再说他的事吧。
若他一直像现在这样,乖乖地蜷缩在王府不出来,儿臣多留他些时日,也不是不可以。”
陈德妃满意地点了下头:“你有成算就好!凡事多加小心,越到最后,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两母子嘀嘀咕咕,直到傍晚时分,赵景奕才出宫回了府。
御书房。
皇上默默地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德公公上前劝说:“皇上,您想开一些,有些事避免不了的。”
大月帝深吸了一口气。
“卫德,朕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德公公想起王爷递的纸条,硬生生忍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算了,就算说了,有三皇子在,皇上也不可能信,别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那才冤。
“老奴也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您昨晚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老奴伺候您歇息?”
大月帝叹了一口气。
“朕怎么睡得着?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立储之争正越演越烈,又出这等事。
珏儿好歹是朕的嫡子,叫朕如何不心疼?”
“老奴知道!可越是这种时候,您越得要挺住,好多事还等着您做决断呢。”
“是啊,储君未立,朕连死都不敢死。”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德公公连啐了几口。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可别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奴害怕。”
大月帝没好气道:“瞧你那点出息,死有什么可怕的?
珏儿昨天不还活蹦乱跳的,晚上就躺在那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的人一死百了,苦难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德公公想起魏皇后的样子,点点头:“皇上说得是,皇后娘娘的这一关,恐怕有点难熬。
对了,魏国公进宫来看了一眼,连坤宁宫都没去,就出宫了。”
大月帝冷哼。
“那老匹夫,珏儿在时紧扒着,珏儿不在了就做鸟兽散,这就是人性。”
“皇上不收拾他?”
大月帝瞅了一眼德公公。
“朕怎么感觉,你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德公公忙叫屈:“皇上,老奴冤枉!是您自己说过要收拾他们的,怎么还怪起老奴来了?”
“朕说过要收拾他们?”
“是啊,您忘了?您说外戚势大,要收拾他们,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来着。”
大月帝盯着德公公看了一会儿,见德公公一脸坦荡,不似说谎。
“嗯,现在不用收拾,皇后一派已经散了。
魏国公的那个儿子,听说不学无术,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国公的爵位,到魏国公这一代,朕看也到头了。”
德公公偷偷看了看大月帝的表情。
出声劝道:“皇上,夜深了,回养心殿歇息吧!”
大月帝默了默,站起身:“走吧!”
坤宁宫。
临近黄昏的时候,魏皇后不顾姜嬷嬷的劝阻,还是坚持去了一趟仁晓宫。
此时的赵景珏,已经换了一身入敛的衣裳,躺在了棺材里。
魏皇后扶着棺无声地望着赵景珏,入夜后才被宫人送回了坤宁宫。
回寝殿后,魏皇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吃不喝。
姜嬷嬷无数次上前敲门,魏皇后都是一句:“嬷嬷,让本宫静一静。”
姜嬷嬷无奈,只得在门口陪着。
“娘娘,老奴在门口陪着您,您有事叫老奴一声。”
寝殿内,魏皇后抱着亲手为赵景珏做的里衣,呆坐着。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站在了她的面前。
魏皇后吓了一大跳,张嘴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