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百姓声浪如潮,振臂高呼宣泄内心怒气。
这群尸位素餐的杂碎,平常搜刮民脂民膏,却官官相护,逍遥法外。
今日,终于伏法。
徐大化聆听着民意,目光瞥了眼坐在旁边观斩的秦王,旋即,目光落在行刑台上的罪犯,怒斥道:“尔等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更肆行暴虐,人神共愤,法令不容。刽子手,行刑。”
咔嚓。
咔嚓。
咔嚓。
刽子手手起刀落,熟练的斩杀数十人。
残阳余晖下,行刑台鲜血飞溅,头颅滚滚,血雾随风飘扬。
被邀请前来观斩的官吏,商贾,乡绅,何尝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好几人当场从椅子上滑落。
这徐大化乃阉党走狗,平常谄媚魏忠贤,孰料杀起人来毫不拖泥带水。
有官吏欲起身怒斥,徐大化指着他道:“你,闭嘴,把秦王府承奉张清带上来。”
张清?
闻言,围观的百姓纷纷举头望去。
此贼罪大恶极,早该伏法诛杀,却依然逍遥法外数载。
今日落网,新任布政使真乃青天大老爷。
急百姓之所急,思百姓之所思。
等待中,锦衣卫押着张清上台,秦王,百官,商贾,乡绅观之纷纷神色大骇。
张清乃秦王走狗,参与诸多不法事儿,掌握他们所犯罪行。
徐大化赴陕,不光抓捕贪官污吏,奸商恶霸,还把张清抓了。
这等于捏住他们要害,这可咋办呢。
难怪徐大化杀起人来不眨眼。
这尊杀神和秦王对对碰而不落下风,百官谁能斗过他。
徐大化瞥了眼张清,扬起锦衣卫和三司审讯出来的罪证。
这份供词,内容涉及范围挺多,涵盖秦王府侵占的土地,草场,还有马匹,以及投献、低价夺买、赤裸裸白占百姓土地,连同秦王府官吏如何同商贾操控粮价。
一桩桩。
一件件。
涉及十几条无辜百姓生命。
更是连续两年运出官仓的粮食,再以高价运出去售卖,做着无本的买卖的。
这还仅是秦王府承奉经手的破事儿。
可想而知,左右长史,典薄又经手多少龌龊事儿。
也难怪商贾肥胖如猪,百姓瘦如麻杆,造成官逼民反。
徐大化怒火中烧,指着张清道:“此贼,秦王府承奉张清,多年来在陕西作威作福,霸占百姓田地,草场,侵占卫所兵丁,林林总总十九条罪行,其罪该凌迟三千六百刀。”
张清注意到秦王在旁,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奋力挣扎道:“徐大化,你是阉党,仗着魏忠贤作威作福,你敢抓我,敢对秦王大不敬,不忘记这里陕西,你杀了我,惹恼秦王,休想活着走出西安城。”
闻言,徐大化未吱声,秦王暴怒而起,迅速和张清做切割,喝骂道:“张清,你个狗东西,平常贪污些王府碎银,本王对你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你敢仗着本王身份,瞒着本王做了这么恶事,亏得本王信任你,你就如此报答本王吗?”
演。
继续演。
徐大化瞧见秦王急着和张清做切割,静静瞧着对方演戏,等到秦王说完,出声道:“陕西是大明的陕西,陕西百姓的陕西,唯独不是秦王的陕西,王爷,你说对吧?”
呃。
你别问我?
秦王凶神恶煞的瞪了眼徐大化,他敢笃定,但凡说陕西是他陕西,锦衣卫肯定扑上来把他押解回京。
见所有人齐齐望向自己,秦王讪讪陪笑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徐大人,你休要坑害本王。”
哼。
老奸巨猾。
徐大化哼了声,让人把张清押下去,视线扫过在坐的官吏,商贾,暴跳如雷道:“本官还是把你们想的太好了,低估了你们的贪婪,偷运,售卖赈济粮。”
“长安知县,鄂县知县,勾结不法粮商,谋窃粮仓,公器私用,置百姓死活于不顾,导致饿殍遍地,其罪罄竹难书,秦王府仪卫队长,各庄内臣,内臣官,侵占永丰仓官粮,霸占土地,滥杀佃农,擢发难数。”
“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斩首示众,头颅悬在东门警示众人,家眷押入大牢,家资充公用于赈灾!”
顷刻,刽子手再度斩杀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