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比昆速预想的情况还要好。
两个月过去,依然没有半点动静很明显,那就是回不话,单于追究不下来的。
极支辽真是个脑子简单的蠢货,一挑唆就中计,从勺夏人这里抢可比远征汉人的城池容易多了。
昆速目空一切地继续往前迈步,闯进没有男人的勺夏部族,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毋格,“你难道没听说吗,我妹妹嫁给了单于羌渠做阏氏,单于赏了我金银无数。怎么样,去我的帐前服侍我,我给你穿金戴银。”
毋格眼神坚定,压根不搭理,“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必杀你!”
昆速甚至伸长脖子凑过去,“来来来,杀我,我乃羌渠单于的妹夫,杀了我,单于……”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寒光一闪,毋格直接挥过手里的马刀,往他抹脖子上一抹。
昆速瞪大了双眼,迟迟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快清晰地感受到脖子上湿漉漉的。他轰然倒在地上,双手拼命地捂住脖子,捂住伤口。
血却止不住地狂飙,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司夏骑兵都看呆了,好一晌才反应过来,朝地上的昆速冲上来。
昆速的佐官试图将他扶起,然而他剧烈地挣扎片刻后,瞪着鼓鼓的眼珠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首领死了!”佐官咆哮道,“杀光他们!为首领报仇!”
事发的下一秒,毋格异常冷静,她没有半点犹豫,开始将族人往后方的山洞转移。
她领着不足十人的亲卫挡在最前面,眼神里透着阵阵杀气。
首领被刺,司夏骑兵下意识地惶恐,一时间你推我挤,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厚重的马蹄声越来越响,马嘶声越来越近。
往南望去,草原
上赫然出现一支雄壮的军阵,正朝着敕岩坡方向行军。
“勺夏人回来了,撤!撤!”
佐官大叫了一声,扔下昆速的尸体,狼狈地跳上马,驾马逃窜。
远在十几里外,极支辽就隐隐望见了敕岩坡附近的变动,他意识到不对,率领先锋轻骑杀奔而来。
先锋骑兵冲到近前,敕岩坡下的族人聚落,果然一片狼藉,营帐倾覆,牲畜尸横遍野。
极支辽一眼看到了站在狼藉中的女人,脸上、雪白的狐裘上密密的血迹,他踏着马镫,径直从马背跳下来,“大姊!”
“有没有受伤?”毋格面色冷静,待他走近,检查他是否缺胳膊少腿。
“没有,放心吧大姊,我身强力壮,岂会轻易受伤。”发现大姊脸上和狐裘上的血迹都是沾上去的,极支辽松了一口气,“就是勒节大病刚好,他这人可太虚了,大姊你以后千万不要嫁勒节这样的男人。”
一旁的勒节偷偷做了个白眼。
极支辽回过神,看着受伤的族人和残破的营地,一时怒火冲天,“大姊,刚才可是昆速带人毁的?我现在就去司夏问罪!”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毋格拉住。
“阿辽,你现在听我说,派人追上刚刚逃走是司夏人,全杀。”毋格冷静地说,眼神里隐隐透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毋格沉声说:“我杀了昆速。”
此话一出,极支辽,勒节,包括身后的骑兵无一不瞳孔地震。
极支辽在极短的时间内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领会了她的意思。不杀光,消息走漏,一旦被单于知道,必定不会放过勺夏。
仓皇逃窜的司夏人溃不成军,极支辽轻率三百轻骑兵,一路追上杀尽,再悉心地将尸体埋起来,抹去打斗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极支辽返回敕岩坡,心神仍然惶惶不安。
“瞒得过去吗?”极支辽眉头紧锁,忧虑地问。
勒节宽慰道:“首领不必担心,我们已埋掉尸体,清理了痕迹。到时候族人统一口径,一口咬定没见过,他们找不到证据。首领切莫心神不宁,漏出破绽。”
极支辽会意地点头,深呼吸,稍稍安定了一些下来。
他转头看向大姊,她正在坦然自若地焚烧着沾上血迹的衣物,面色平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大姊比他冷静太多,实际上相对于他,大姊更适合做勺夏的君长。
如果是勒节是他的智囊,那么大姊一定是他的精神支柱。
与现在拥有的地位不相匹配的,他们其实从小就是一对苦命的姐弟。
母亲是父亲的妾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