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会唱啊,总不能给他整一段《云烟成雨》吧。
闻言,刘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音律可陶冶情操,纾解烦闷心绪,谢中尉长于无曲之敦煌,想必乏味苦闷。如若不嫌,孤可为谢中尉唱上一曲助兴。”
似乎越说越起劲,刘弥一下有了感觉,不等谢乔回答,继续说,“谢中尉可听过《有所思》,此曲乃是孤的拿手好戏,你且听来。”
“有所思……”开口便唱。
“大王!”子易忽然抬手,果断地打断了刘弥的施法。“大王,席间吟唱有失体统。”
徐济也出言阻止。“大王,何不宴后润过嗓子再唱?”
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两个人,竟然在一瞬间结成了某种牢不可破的联盟。
梁国相和梁国傅同时阻止,刘弥再来感觉,也只得扫兴地收口。
“那孤便宴下再唱。”
谢乔目光在殿中快速扫了一圈,发现仆从脸上全都如释重负,隐隐透着躲过一劫的喜悦。可见都是被这歌喉荼毒过的,深知其威力。
在与众人周旋的同时,谢乔没有忘记自己的支线任务,那就是收把宴上吃不了的食物打包带走。她神不知鬼不觉隔空取走了子易的肉块,每一只盘子都给他剩了些做做样子。这个距离,她甚至还能取到徐济的半桌,但到刘弥的主位就完全取不到了。
宴毕,吃饱喝足之后,刘弥立即命人上了一杯贝母水,喝光后,清了清嗓子。
这一套前摇动作,但凡是个人都能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大王,臣身体抱恙,先行告退。”子易站起身来,动作利索,是谢乔看到他这么久唯一没有端着的。
另一面的徐济几乎同步拱手,“大王,臣尚有公务缠身,实在难以推脱。”
他看向谢乔,“谢中尉,你可留在宫中陪大王多说说话。”
说着便跟在子易背后往外退去。
谢乔:???
好你个老登,这两只老狐狸,溜得一个比一个快。徒留下没有任何准备的谢乔发愣。
“谢中尉,还好有你。”刘弥眼眸中似有光芒流动,“孤与你年龄相仿,甚觉投缘。”
在原世界,谢乔属于是不擅长拒绝的那一类人,不论是朋友、领导,乃至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不论心头有多不乐意,都张不了口拒绝。
但此时此刻,为了耳朵,她豁出去了,“大王,下官初来乍到,还需要安顿。不如改日?下官定然洗耳聆听!”
不等刘弥有所表示,谢乔起身拱手,“下官告退。”
脚底抹油开溜,谢乔听到背后的刘弥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大概需要听众,需要高山流水的知音。但谢乔坚定地相信自己不是他的钟子期,永远不会。
走到园中,刚穿过洞门,耳畔响起了让耳朵流血的歌喉。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谢乔加快脚步的同时,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她突发奇想,那就是将个散布梁王歌喉动听的始作俑者绑在王宫,听刘弥唱歌唱一年。
宫门外,留守的梁汾和极支辽一看到出来的谢乔行色匆匆,迅速迎上,警惕起来,以为她在王宫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主公,梁王宫中可是生出了什么事端?”梁汾担忧地问。因为他刚刚看到梁国相徐济出来时也是脚下生风,略显狼狈的。
“并无大碍,是只是有些非避不可的事情,走走走,我们快走。”谢乔催促道。
见到这一幕,极支辽不屑地嘟哝道:“呵,能有什么事非避不可,大姊还让我跟你学,一点气沉不住,没一点王者风范。”
谢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内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个机会将极支辽绑他刘弥的床底下,堵住嘴,让他静静地听曲鉴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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