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谢乔稍微代入了一下偷窥者视角。
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如果是她,在被人发现,又身中两箭,重摔在地的情况下,逃跑并不现实,周围缺乏躲避的掩体。强行逃走,即使围墙外还有人接应,一路留下的血迹或许也会暴露行踪。如果他在围墙上偷窥的时间够久,就应该知道这座宅院的住了数十人,绝大多数都是精壮剽悍的军士,后院的马厩里拴着几十匹脚力优秀的良驹。
换成谢乔,在这种紧要关头上,她会做一个冒险的行为,搏一搏。那就是卡一个时间差,忍着身上的剧痛,拼了命翻回去,翻进围墙里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眼皮子底下反而是视野盲区。
如果谢乔没有细想,或者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又或者脾气暴躁易怒,追逐至此,发现空空如也,愤怒地把人全派出去追:这样的做法或许真就蒙混过去了。
心中坚定了想法,谢乔立马吩咐所有人散开,围住宅院的四面,防止偷窥贼再趁乱翻出去,反复横跳。
宅院面积较大,围墙的周长其实并不短,但料想偷窥贼身受重伤,腿脚不便,所以军士可以稍微散开一些,保证视野能够全覆盖。对方如果强行从空隙间翻出来强行逃脱,相邻的人可以呼应,追得上。
快速布置完毕后,谢乔领着人返回大院中搜查。
先从落点的围墙背后开始。围墙背后是一片低矮的灌木花圃,谢乔举着火把仔细探看,果然在叶子上看到了泛着月光的血迹。这完全证实了她的猜测。
血迹没有指明偷窥者的踪迹就又消失了,对方应该也意识到了血迹,所以做了紧急的处理。
虽然踪迹断掉了,但谢乔并不着急,围墙外面已经被全部封锁,插翅难飞。回望整个宅院,能供人藏身的,就只有各个房间。
随着一个接一个房间被仔细清查,最后只剩下了宅院北侧的柴房。一捆捆干柴堆倒确实适合隐匿,但在如此多双眼睛的扫描下,哪怕变成了一只细小的飞蚊,依然无处遁形。
谢乔目光冷漠,手握上弦的连弩,箭镞指向阴暗角落中的偷窥者。
火把的光明映亮了她的脸庞。是一位女子,她半蹲在地,身穿干练的劲装,手持一柄短刀,做出预备攻击的姿态。
两支连弩射出去的短箭还插在她身上,一支在锁骨位置,一支在大腿正面。
但此刻,无数寒光闪闪的刀剑和矛尖架在她脖子上,使她半点动弹不得。
她更忌惮于谢乔手中的连弩,肩部和腿部传来的疼痛不断在提醒她这玩意儿的威力。
“说!谁派你来的!”
极支辽拿锋利的刀口,迫近她的面部,凶神恶煞地逼问。
虽然他平时外表还算温顺,但体型高大,凶起来的时候,诚然带着一些草原汉子独有的野性。
很唬人,至少很唬陌生人。
然而,面对居高临下的压迫,这女子没有半分动容,目光仇视地回看极支辽,咬牙切齿,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那眼神仿佛在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见状,极支辽咽了咽口水,反而有些奈何不得了,他转过头看向谢乔,目光是在求助。()?()
“绑起来吧。”()?()
谢乔简单回了句,转过身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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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子坚毅的眼神,谢乔很容易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逼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逼急了可能还会咬舌自尽什么的,那就更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了。
至于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谢乔可以先不急着知道,该急的应该是对方,因为她抓到了人证。
刚才注意到,女子中箭的伤口只是缠上了碎布,碎步被鲜血染透,血并未止住。
为了防止她失血过多,谢乔派人连夜请来了大夫,帮她取出箭镞处理伤口。事后,她再用一些好处买通大夫对此事务必保密。
人依然缚住手脚,关在一间普通的房间,另派多人严加看守。
宅院中加强了值夜的人手,并增加了院中各处巡看的任务。做完这一切,谢乔才回房睡去。她太困了。
第二日醒来,谢乔要去官署上值,今日是她上任梁国中尉的第一天。
离开之前,谢乔先去关押的房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