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原本的三百郡国兵先前抵御黄巾攻城,折损了大半,如今十分之九都是新募的军士,训练不足月,散兵游勇而已,没有上过战场,缺乏战斗力,敌人一冲就溃。
若是带着这些新军强行进山荡寇,只怕草匪没有拿下,一交手倒是损兵折将,输更多。
就算再训练七日,也训练不出个所以然。
谢乔听完了当前的态势,略一思索,问:“你有没有想过,提前将军士部署在百姓家中,草匪若下山劫掠,军士齐出,即可擒贼?”
新军缺乏战斗经验,不适合上山林打
野战,但如果提前埋伏,做好准备,应该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歼灭土匪。
“谢中尉,实不相瞒,五日之前,下官便用过此法,令军士宿在百姓家中,静听号令。”周密无奈地叹了口气,“可真到草匪下山欺民之际,号令一出,军士听见喊杀声吓得作鸟兽散,溃不成军。”
谢乔:“……”
一碰就碎,这战斗力属实拉胯了一些。还是训练时间太短了一点,不到一个月,确实很难形成战斗力。草寇那可过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动不动就是人头落地,求生欲望激发成血性和战斗力。
要想快速把这几百人训练出来,除非她把这帮人招募为自己的部曲,再建造一座校场建筑,通过校场进行[训练]。但那是不行的,校场和兵营都得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建造,而且招募的对象也得是自己的子民,这是系统的合理化限制。试想,没有这种限制的话,她直接走到哪,校场建到哪,两军交战,她直接把对面的百万大军招募成自己的部曲,那对面还玩个毛,直接投降算了。
谢乔怀疑自己带来的那五十西凉铁骑都比这三百郡国兵好使,再加上梁汾和极支辽两名武将,扫荡这帮草匪应该不成问题。
但她不能这样做,就像财不外露一样,实力也不能轻易展示出来,要有所保留。梁国境内,武装力量并不只有郡国兵,梁王刘弥还有少量的私人武装,梁国相徐济也有不少门客,民间还有大大小小的坞堡,他们都在暗藏实力,按兵不动,谢乔自然不能去做这个出头鸟。
得另想办法,就用这三百郡国兵拿下草寇。时间有限,迫在眉睫。
谢乔望着莽苍山的舆图出神。
等到散值,谢乔一出中尉府,迎面撞见了梁国相徐济一行。谢乔遥遥地朝他行礼,然后主动走上前,“徐相君。”
“谢中尉,”徐济点点头,转而问,“昨夜睡得可好?”
这话让谢乔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是话里有话。昨天派来窥视的幕后主使会是他吗?从外貌上来看,这徐济就长着一张老狐狸的脸,猜忌同僚、监视同僚是很有可能的。
谢乔暂不去多想,脸上职业假笑,拱手道谢:“承蒙徐相君安顿良宅,一觉睡到大天亮。不瞒徐相君,军中多失眠,难得睡得这样香。多谢多谢。”
“谢中尉不必客气,分内之事。”徐济摆了摆手。
谢乔在心里问候他。
“今日上值,感觉如何?”徐济又问。
“很好,”谢乔如实说,“中尉丞周密是贤才,凡事都料理得妥帖,很省心。只是……”
只是你这家伙没事找事,捏妈。谢乔心说。
“谢中尉可是为荡寇一事烦恼?”
废话。
谢乔:“正是。”
闻言,徐济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才语重心长地说,“哎,老夫就知道是这样。”
谢乔在忍,听他说下去。
“但也没辙,本月晦日便是大王生辰,今年大王将在梁园中兴办生辰,若不提前扫清匪患,生辰当日,草匪
冲上宴席,如之奈何啊??[(.)]???.の.の?()?()”
徐济以手背拍手掌,面露无奈,又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谢乔。
“闻听谢中尉治军得力,驱使国中军士,定能解此燃眉之急。()?()”
“下官尽力而为。()?()”
谢乔隐忍地应道。
徐济鼓励地拍了拍谢乔的肩膀,“有劳了,此事若成,老夫定记你头功。()?()”
谢乔很觉得自己被职场pua了。她偏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何颙,对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意思是有话要说。
谢乔住的府宅与相府不顺路,她驻足,目视徐济远去。他走出十来步,突然停住脚步,折返了几步回来,
“对了,谢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