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公里外东北方向,垃圾站的天空之上,陪伴夕阳的依旧是遮天蔽日的金属粉尘,各种惰性气体挥之不散,如同妖雾一样肆虐游弋。
透过尘埃,贫民老许看到只剩半个红日,当即熄火收了今天淘到的东西,随即准备驱车返回。
大环境已然如此,在天黑前不回去,估计就回不去了。
广播中,这几日一直在播报一则消息,据说巡哨站可以给予庇护,让科雷星南半球的人尽量迁移过去一起生活。
对此,老许给予的回应,就像他一直保持的观点一样:过去?过去你们养我呀?
他感觉在垃圾站生活的已经很好,这里有母星地球一百年前倾倒的垃圾,用心淘金挖取即可维持有生之年的生活,就算别人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相信,在他看来,世界上就两种人,一种是他和陈刚以及老周这种穷人,另一类,就是怀富不仁的富人。
富人生活在高墙保护下的都市之内,广播里面,经常有穷人会通过自己的私有直播频道怒骂富人,老许还听说前阵子有个很富有的混蛋,为了取乐放火烧了贫民区,一次就烧死六万多老百姓。
所以,他绝对不会过去,不想自己老了老了,还要过去给富人演大马戏,当猴子一样被他们用燃烧弹追着烧。
急匆匆收了一袋东西,他估摸着回去熔炼一下,应该能弄出来十克二氧化硅,这么好的收成已经很久没有了。
带着愉悦的心情,他将袋子丢进铲斗里,只是,机械挖机的驾驶位上忽然多出来一个人。
只用余光扫过,老许立刻警觉起来,臃肿笨拙的身体突然动了,将立在一旁的电击枪抓在手中,这才仔细去看枪口下的人影。
车内,一个带着礼帽的男人依旧静静坐在那,脸上都是白色短须,眼睛里透着一种叫残忍的光。
这种人不好惹,他的眼睛里没有仁慈和善良,老许几乎可以确定。
“你是谁?离开我的车。”
车内,本阿蓝用两根手指将上衣口袋插着的电子烟摘下,敲了敲,在老许注视下放进嘴里点燃,一圈淡淡的烟雾随之缓慢散开……
他懒散的举高双手,从车上跳了下来。
“别紧张,我只是个迷路的旅客。”
老许上下打量,发现这家伙一身牛仔打扮,皮鞋后面还挂着个锯齿般的轮子,应该是常年游走在荒芜之地的狠茬子,但无论怎么看,都和几天前妻子所说的迷路旅客有点像。
“你前些天来过吗?”
老许慢慢收了电枪,对方若是有危险,前些天就会对他们出手了。
本阿蓝露出莞尔笑容,眉骨上的裂口因为微笑挣开了愈合组织,流出一丝淤血。
“这么说,我前些天拜访的就是您家里了,没错没错,我是配送员,迷路的黑市配送员,没找到那家人,他们叫什么来着?”
“陈。”
“对对对,就是他们。”
“他们已经搬走了,你以后不要来了,这边只有我们和姓张的一家。”
“那我可不可以去您家里坐坐,我可以自己购买交易行里的清水补给,但却没办法躲避这风沙,何况外面到了夜晚太危险了,您不会看着一个风餐露宿的孤独旅客还要一个人面对夜晚吧。”
老许想了想,最终把电枪挂在了肩上,开车用铲斗载着本阿蓝回到自己家里……
在他们离去后不久,金属垃圾大山另一边,一架小型飞行器穿梭而来,摇摆几下停在较为平坦的垃圾碎屑上,其后,另一架飞行器远远跟来,也落在地上。
两架飞行器,两个女人。
一架豪华版飞行器,另一架普通型巡哨机。
机舱内,陈红艳妖娆野性,迈出机舱之际旗袍下的白腿几乎露出不该露出的位置。
其后,普通巡哨机舱门开启,空飞陈红梅一身联邦制服,急匆匆走向旗袍女。
她不容分说扯住旗袍女孩的头发,将她按在机盖上,打量着女孩露出的半个雪白屁果。
“看看你,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了,我找了你一个月,你怂恿金凯瑞纵火烧死那么多人,他是畜生,你简直畜生不如。”
“哈哈哈哈……”旗袍女即便被制服,依旧倔强在笑,甚至还对着陈红梅摇晃几下自己的臀,“不好看吗?老娘走的是性感路线,你管的太宽了。”
“你烂透了。”
“你管的着吗?留在那个破家有什么好处,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无时无刻提防被丧尸拖走给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