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余晖斑驳地照映在这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小村落。沈书黎跟随村主任小心地踩着不太稳固的石阶,来到一户人家进行医疗走访。这是她和团队开展的山区医疗活动的一部分,她原本的专业是急诊外科医生,然而今天她遇到了让她紧张而又无助的局面。
走访时,陡然传来急促的叫喊声,心急如焚的邻居在门外喊道,“快来人啊!李娟她难产了,都昏过去了!”
沈书黎脸色一白,她所有的略知一二的妇产科知识涌上心头,但依旧感到一阵手足无措。她急忙转向随行的小护士,“快,你速回基地,找妇科医生来!时不我待了。”
小护士急促点头,转身就往回奔跑,村主任拦住护士,“我找人去叫,你们快进去。”
沈书黎点点快步向前走。
沉重的木门嘎吱开启,在破旧的村舍内,一位年轻的孕妇躺在硬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时抽搐,满头大汗。旁边的老妪手足无措地摄在一边,紧握着念珠,嘀咕着祈祷的话语。
村主任焦急地看着沈书黎,“沈医生,您看这……”
沈书黎迅速回应,“别担心,村主任。虽然我不是妇产科医生,但我会尽全力的。您去找些热水和干净的布来。”
沈书黎试着镇定自己的呼吸,她深知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斗争,她清楚,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都可能意味着生命的差异。
她坐到了产妇身边,轻轻摸着她的额头,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李娟,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医生,我来帮助你。你要坚持住,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沈书黎迅速派出指令给护士,打开随身的医疗箱,虽然有心无力,但她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对母子陷入绝境。
难产的情形显而易见,孕妇的脉搏微弱,已经开始意识不清。沈书黎尽其所能地根据自己记忆中的产科知识处理着,试图为产妇减少生命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娟的情况似乎更加危急。沈书黎的手心冒汗,然而她不能停,她不能放弃。
山村的夜色迅速降临,偏僻而幽暗的小屋内,唯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窗外狂风大作,呼啸声中似乎也带着一丝凄厉。在那摇晃的灯火下,沈医生焦急地检视昏迷的孕妇李娟,她翻来覆去,试图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沈医生,李娟她能挺过去吗?” 村主任在一旁紧张地问道,皱纹深处写满了担心。
沈书黎握紧手中的医疗工具,叹息道:“我在尽力了,我们必须保持希望。”
村主任于是透露了更多的情况,他声音沙哑地说:“沈医生,最好能救救她。她是个寡妇啊,肚里的孩子是她死去的丈夫唯一留下的血脉。大半年前,她丈夫去市里赶集,没想遇到车祸人没了。这孩子啊,对她来说,就是她全世界了。”
沈书黎的眉头紧锁,情感的浪涌湧上心头,想到若是难产没能成功,产妇与孩子可能都会面临极大风险,她清楚自己身负的重任。
她缓缓地转头,看着村主任坚定地道:“村主任,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所能,妇产科的医生马上就来了,在此之前我会尽力的。”
就在这时,李娟痛苦地呻吟,沈书黎迅速回到了她的身边,开始有条不紊地指导产妇和护士该做什么。
"快,把她脚抬高,放在枕头上,缓解压力。"沈书黎吩咐道。
护士急忙执行,紧张而快速的动作显示了情势的危险性。沈书黎小心检查产道,发现胎儿位置不正,她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需要精准而冷静的判断。
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划过李娟的脸庞,她痛得哭喊:“救救我孩子!求求你们!”
沈书黎紧握住李娟的手,心中的情感如激流一般澎湃。“我在这里,李娟。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会一起带他出来的,坚持住!”
小村的夜色中浮现了快速移动的灯光,那是慌乱而有力的脚步声随之而来随队的妇科医生也赶到了。
经过简短而迅速的检查,王医生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她将手套脱下,皱眉看着沈书黎,“这孩子是个臀位,正常分娩风险太高。” 王医生声音沉重,面对沈书黎,不带任何犹豫地说,“按理来说,应该是剖腹产。”
沈书黎的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的心跳在加速,“王医生,这个村子太落后了,连基本的手术设备都没有,就不要说高难度的剖腹产。而且…而且病人没有家属,万一出现意外,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