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爷？

栾青山静静看着眼前布满铜锈的镜子，有些一言难尽，这样式比之前还要不如。

“你小子懂什么，这叫返璞归真。”

玄的声音里有种隐隐的不悦。

栾青山像是没有注意到太虚镜话中的情绪，在确定这面陌生的镜子就是太虚镜重修的本体后，他想起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无事牌，想起了他在妖神道场东奔西跑挖来的各种法宝材料，想起了在宗门这些年有时就算受伤也没舍得用的灵丹妙药，他甚至还想了大乾文帝将法宝丹药递给他时的一脸肉疼。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跟当初的文帝没什么差别。

“玄爷，我想请问你一下，你当初所说的‘小小’外力，就是我辛苦积攒的全部家当？”栾青山语气忽然变得很平静。

“唔，我也没想到你辛苦积攒的家当只有这么多。”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破天荒的语气有些局促。

“只有这么多？那确实要怪我这个小小外门弟子，能力不够了。”栾青山又想起了前段时候跟青阳蓝玉他们历练，自己连件像样的法宝都没有，别人却以为他故意不用高阶法宝，用低价法器磨练自己。尤其是当初与三仙岛道士争抢的那件法宝，也一声不响的就被吞噬掉了，那可是一件上品灵器。

“那我还是给你留了些东西的。”玄小声嘀咕着。

“对，还剩下一些阴珠和天一神水，我可以用来祭练雷震子，修炼罡气，玄爷你是为我着想的。”栾青山的语气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也不是这么说，主要这也是我第一次重塑本体，确实也没想到需要消耗如此多的材料。”玄的声音越说越低。

“什么！一句没想到就能把我辛苦攒了这么多的家当全部霍霍了？”栾青山满脸煞气，他寒声道：“我想不明白那些法宝就算了，为什么你连灵石、丹药，甚至灵药都没有放过。”

“青山，确实不是我本意，我也没想到道器碎片如此难以炼制，我体内力量不够，只能够将你那些家当全部吞噬，以此激发我的太虚神火，不然根本无法熔炼那青铜碎片。”玄语气诚恳解释道。

“太虚神火？这是什么东西？”栾青山追问道，他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

“太虚神火就是我的大道真火，类似于修士真火。”玄停顿了一下，又慢悠悠道：“我跟你大概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

接下来玄花了很长时间来诉说自己的情况，栾青山到最后总算弄清楚了玄现在的状态。

原来之前玄说要重新修炼并非空穴来风，他原本就是少昊大帝祭炼的绝品仙器，只是在跟随大帝征战诸天的过程中被打碎了，后来大帝用本源为他重塑了灵源，其本质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绝品仙器。

当初少昊大帝缔造太虚镜的时候，本想要将他打造成一件道器，只是成就道器何其艰难，即便是花费无量资源，也只能止步绝品仙器。但是就在太虚镜破碎，少昊大帝用本源为其重塑灵源后，却发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他发现重塑灵源后的太虚镜更具灵性，与其说是器灵，反而更像是人灵，拥有个性鲜明的喜怒哀乐，所以之后他没有着急搜寻材料为太虚镜重塑本体，而是在与当时那些古老的道器相互印证后，最终梳理出了一条专门适用于太虚镜的路，大帝将其命名为《唯一真解》，这条路的尽头极尽可能，让太虚镜未来有机会登临道器。

只是这条路起始点很高，需要用到极致的材料重塑本体，并且还需要太虚镜破釜沉舟重头再来，这里面甚至还牵扯极大因果。

当时因为太古劫数降临，少昊大帝无法分心，只能将太虚镜封印在魔尊之地，以求未来有一天他能够印证此路。

少昊大帝自太古大劫消失后，太虚镜被封印在小山村，时常陷入沉睡，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踏上这条路，直到无数年后，在妖神道场被栾青山唤醒，甚至发现了传说中无上道器戊戌王鼎的碎片，这才有了机会踏上当年大帝为他准备的路。

太虚镜利用道器碎片为载体重铸本体，本质上就像真罡境修士炼罡，只是他用的大帝之法更像是新古两法的融合，他以栾青山的那些家当为柴薪，引燃了自身的大道真火，最终熔炼青铜碎片于己身，这就相当于修士通过法力点燃了气血熔炉，最后熔炼了奇物。

总体来说，现在的太虚镜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法宝，还是一名器修。

也是世间独一份的法宝修士，现在的他勉强有神变三境神通境的修为。

“青山，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