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像从来没动过一样，快得出奇。

云不凡，不，现在应该叫他李小白才对。

李小白脸上一冷，湿湿的，凉凉的，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痛。脸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印。

女孩像没事人一样坐在石头上，笑吟吟的看着李小白。

李小白心头一荡，女孩笑起来很好看，笑容很温暖。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动手杀人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把她和刚才闪电般无情的一刀联系在一起。

她的手像嫩葱一样又白又滑，吹弹可破。

这样的手，不应该用来拿刀才对。更不应该拿一把那么丑的刀。

但短刀很锋利，女孩的手很快。

“为什么刺我的脸？”李小白冷冷的叹了一口气，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他也不允许别人对他这样。哪怕他现在不是云不凡了。

“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

女孩也叹了一口气，再次长身而起。依然不紧不慢，懒洋洋的。

李小白目光一凝，用力一挺，仙魄之力涌出。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假如一个人被逼得连最后的依仗都不得不使出来时，他一定很无奈。

无奈让人痛苦。

李小白现在比痛苦还痛苦。

一旦使用仙魄之力，只有一个结果。

要么死，要么活。

女孩死，他活。女孩活，他死。

但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再伤他的脸。

女孩闪过一丝讶色，皱了皱眉头，再舒开。像请教师兄一样，看着李小白道：“这是什么武功？”

“为什么刺我的脸？”李小白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质问女孩。

女孩嫣然一笑，脸红了红：“因为它害了晴子。”

“脸对我很重要，你不该伤它的。”

李小白露出淡淡的忧伤，尽管这张脸不是他本来的脸。但他已经把它当成是他的。

有人曾经告诉他，说他长得很像他娘。

李小白从小没见过娘，所以很在乎自己的脸。

女孩笑了，笑得很悲伤，很仇恨，很复杂：“你既然连晴子都敢害，还要什么脸。”

“你不懂的。”李小白摇了摇头，全身僵硬起来。

“我懂。”女孩的笑容慢慢凝固，一点暴风从眼睛里升起。

一片树叶缓缓落下，像仙女一样在两人中间翩翩起舞。

没有风，怎么会有落叶？

黑影一闪，女孩像风暴一样朝李小白袭来。

李小白目光一凝，“吼”的一声，像鸟一样腾空而起，身上的绳索瞬间化成粉尘。

女孩手上一顿，飞出一道白光。双手一扬，朝李小白抓去。

“啪”的一声，白光消失。黑影从天而降，压向女孩。

一晃，一点，一推，一划。两道身影错身而过，同时到了对方后面，背对着背，一动不动的站定。

静，很静，静得可怕。

两人同时转过身来。

女孩朝李小白微微一笑：“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好。”

李小白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我用的不是武功。”

“不可能。”女孩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难道你去过隐界？”

李小白目光一闪：“隐界是什么地方？”

“你……”

女孩愤恨的看了李小白一眼，“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李小白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果女孩再多说一个字，先倒地的一定是他。

……

不知过了多久，李小白从地上爬起。

虽然他是坐下去的，但比倒下还难受。

女孩的短刀似乎比之前更锋利，速度更快。

要不是李小白有仙魄之力，非死，即残。

要不是女孩不知道李小白有仙魄之力，非死，即残。

非死即残的都是李小白。

饶是如此，李小白现在和残了差不多。

仙魄之力不是想用就用，想用就有的。否则怎么会成为最后的依仗？

……

没想到凡人的武功这么厉害，李小白晃了晃神，在女孩之前坐过的石头上躺下。

石头不大，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

石头很奇怪，像是为李小白量身定做的，他躺上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