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颜是被槐花香叫醒的。6吆看书惘 勉沸越毒
清晨五点半的阳光刚漫过窗帘缝隙,在浅色的被单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她翻了个身,指尖触到身侧温热的皮肤——顾墨柒还没醒,呼吸均匀地落在她颈窝,手臂像小时候那样牢牢环着她的腰,只是现在会下意识避开小腹,掌心虚虚悬在上方,像护着件易碎的珍宝。
“顾墨柒,该起了。”她轻轻推他的肩膀,鼻尖蹭到他的发梢,闻到熟悉的皂角香混着点槐花香——是昨晚枕着他手臂睡时,他刚从院子里回来,发间沾了点花瓣。
顾墨柒“唔”了一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再躺五分钟。”他下巴抵在她发顶,指尖在她手背轻轻画圈,画的是铃兰花瓣的形状,“肚子里的小家伙没闹你吧?”
“比你乖。”苏兮颜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的腰侧——那里有块浅浅的疤痕,是十五岁那年替她摘院墙顶上的风筝时摔的,当时流了好多血,他却咬着牙说“没事”,后来每次她摸到这疤痕,他都会红着脸转移话题。
顾墨柒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下:“再闹早饭就凉了。妈说今早煮了你爱吃的美龄粥,还卧了溏心蛋。”
他说话时,无名指上的银戒蹭过她的手背。那枚戒指戴了快两年,内侧“19990618-20250618”的刻痕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却依然能摸到凹凸的质感,像道刻在时光里的印记。苏兮颜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那行刻痕上停了停:“今天去老宅,要不要带那盒千纸鹤?”
是她昨天翻出来的,铁皮饼干盒被顾墨柒收在衣柜最上层,垫着防潮纸,里面的千纸鹤还保持着当年的形状,只是纸色更黄了些。她翻到最底下那只掉了翅膀的,忽然想起是小学三年级折的,当时顾墨柒发烧请假,她折了整整一盒,让同学给他带去,说“每只千纸鹤都能替他赶走病菌”。
“带吧。”顾墨柒坐起身,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妈说要给老宅的博古架添点东西,这盒子放上去正好。”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点促狭,“顺便让盛亦楠看看,当年是谁总说‘顾墨柒的作业本最好看’,还偷偷在千纸鹤上写他名字。”
苏兮颜的耳尖瞬间红了。那些千纸鹤翅膀内侧确实有她的小心思,有的写“顾墨柒要快点好”,有的画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最底下那只掉了翅膀的,甚至写着“长大要当顾墨柒的新娘”——是当时听了温雅说的“新娘就是能一直在一起的人”,才傻乎乎写下的。
“不许说!”她抢过枕头砸他,却被他笑着接住。¢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阳光从窗帘缝隙涌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银戒的影子投在被单上,像朵小小的铃兰,在晨光里轻轻摇晃。
去老宅的路上,顾墨柒的车开得格外稳。苏兮颜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中学门口的甜品店还开着,门口的招牌换了新的,却依然画着铃兰糖画;老巷口的银匠铺关了门,门上贴着“搬迁通知”,新地址在附近的文创园,写着“老手艺传承”;连小时候抓蝌蚪的那条河,都新修了观景台,立着块牌子“保护河道,禁止捕捞”。
“变化挺大的。”她轻声说,指尖碰了碰车窗上的倒影。
“但有些东西没变。”顾墨柒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张奶奶的孙女还在做铃兰糖画,老银匠的儿子接了手艺,连我们埋糖纸的老槐树,都长得更粗了。”他转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像浸了蜜,“就像我们。”
苏兮颜没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宝宝好像在动,轻轻踢了下,正好踢在顾墨柒的掌心。他的指尖猛地收紧,眼里闪过惊喜,又怕弄疼她们,立刻放轻了力道,喉结动了动:“他刚才……踢我了?”
“是‘她’。”苏兮颜纠正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肯定是个小姑娘,跟我一样,知道心疼爸爸。”
顾墨柒低笑起来,笑声透过胸腔传到她耳边,像小时候他弹吉他时的震动。他忽然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出个保温袋:“差点忘了。”
里面是刚从甜品店买的铃兰糖画,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糖霜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他递到她嘴边:“尝尝?老板说新做了抹茶味的,怕你吃甜的腻。”
苏兮颜咬了一小口,抹茶的微苦混着糖霜的甜,在舌尖化开。她忽然想起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