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婚礼当日。
因为舅舅家实在没什么人了,所以陈群和父亲陈忠义便作为女方的送嫁人。
本来二叔陈孝义也是送嫁人之一,奈何赵家来迎亲的人太疯狂了,直接就给二叔喝趴下了,现在还躺在地上挺尸呢。
眼见着父亲路都走不稳当,歪七扭八的,陈群一边搀扶着一边抱怨道:“爹,要不您老人家也学学二叔,干脆挺尸去得了。”
陈忠义晃着昏沉沉的脑袋,照着陈群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谁呢?就凭你老子我的海量,就是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陈群一脸黑线地望着正对着一旁空气自吹自话的酒蒙子老爹,久久无言。
“罢了,忍忍吧,谁让他是老子咱是儿子呢!”
不断做着心里暗示的陈群忍着耳边无尽的聒噪,小心地扶着老爹往赵家庄而去,同时心里不禁暗暗庆幸起来。
“老爹虽然酒品不咋地,好在嘴巴上还有个把门的,这要是突然自爆是匪一代,那可就热闹大发了……”
一路吹吹打打,不过一个时辰,送亲队伍便进了赵家庄。
一番热闹寒暄之后,大家各自落座。
陈群一直待在陈忠义身旁,等到老爹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后,陈群才眉头微皱地走出堂屋。
“赵全。”陈群一把拉住正好相熟的同年人赵全。
“陈群。”赵全笑着打起招呼,“恭喜啊!”
“同喜!”陈群点头随意应付了一下,然后拉着赵全走到角落,“这么半日,我怎么没看到赵善财呢?这亲弟弟成亲,怎么做大哥的反倒不见了影子?”
赵全说道:“善财叔去县城了。”
“去县城了?为什么?”
“说是大宝和小宝生病了,去城里看大夫去了。去了已经有两天了”
“这样啊……”陈群若有所思地道,“我说怎么亲家翁脸色不善呢,原来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孙子啊。”
“嗯,应该是这样。”赵全点头。
“对了,庄子里是不是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啊?”陈群又问道。
赵全看向厨房方向,笑着道:“他们呐乃是赵爷爷从城里酒楼请来的大厨,专门准备晚上的宴席的。”
“原来如此!”
陈群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同赵全随意东拉西扯了几句,接着便告辞回到陈忠义身旁。
“老爹,老爹……”
陈群不停地轻轻摇晃陈忠义,只换来几句不明就里的嘟囔声,接着又是震天的呼噜声响起。
“……”
陈群突然感觉心好累,恨不得狠狠地甩便宜老爹几个大嘴巴子,再给他当头浇一盆冷水。
“累了,毁灭吧!”
……
是夜,赵德柱一家大摆宴席,足足摆了二三十桌,用来款待送亲人和赵家庄上下百姓。
然而宴无好宴,宴席还未过半就陆续出现有人吐血倒地,哀嚎不止。
紧接着吐血倒地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黑褐色的鲜血不断被咳出,陈群瘫软在地上,死死抱着肚子,只感觉腹痛如绞,似是有人将自己的肠子从肚子里扯出,又拿着剪刀一寸一寸地剪断。
“啊……”
陈群再也压抑不住,嘴里发出痛苦至极的哀嚎声。
就在这时,一伙手持利刃的黑衣人闯进来,先是确认一番后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陈忠义如拖死猪一般地拖了出去,然后开始对中毒不深尚有余力的村民进行补刀。
眼见滴血的长刀即将抹过脖颈,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此乃陈家子,且先留下。”
没过一会,又来了两个黑衣人,确认后直接架起陈群便往外走。
“砰!”
陈群被一把扔在地上,奋起余力睁眼看去,就见四周站满了人,既有黑衣人也有顶盔掼甲的官军。越过这些人,陈群的目光投向另一边地上,便宜老爹似是已经酒醒了,正被好几个人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锦衣华服手持折扇的公子躬身道:“禀节帅,此子便是这陈忠义之子。”
“狗屁的陈忠义。”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沈思绾冷笑道,“陈森啊陈森,你还真打算着对义忠亲王尽忠到底啊。”
“住口,你这个背主求荣的狗贼!”陈忠义奋力挣扎着,对着沈思绾破口大骂。
“骂,骂,你接着骂!你越骂得狠,本帅就越开心!哈哈……”
“狗贼……”
“哼!”沈思绾冷声道,“再问你一遍,其余三家人在哪?你若再嘴硬,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