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这日日暮时分,范世玏下值回来,立刻对正在厨房忙碌的妻子吩咐道:“快扯一条红菱,挂到外面的枣树上去。”
范妻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脸惊喜地道:“事情办妥了?”
“嗯。”范世玏嗯了一声,便再次催促妻子去挂红菱。
范妻不再迟疑,回屋拿出一段红菱,然后径直出门挂到院外的枣树上。
回来后却有些晦气,脸色变得忧虑不少,对着丈夫说道:“外头枣树上不知怎的落了好些乌鸦,这兆头只怕有些不好啊。”
“别浑说!”
范世玏连忙喝骂一句,随后想了想又道:“为防万一,你带着孩子和母亲出去住一宿,明早再回来。”
“那你呢?”
“我自然得等人上门了,不然这几天不是白忙活了吗?”范世玏说着又催促起来,“别磨蹭了,赶紧出去吧。”
范妻无奈,只得照办。
另一边~
“呱呱……”
红玉一个急停落在陈珺的肩头,然后开始呱呱叫个不停。
陈珺不住地点头,时不时还问上一句,直把一旁的尹峰看的是一头雾水,急得是抓耳挠腮。
好容易等一人一鸦交流完毕,尹峰忙不迭地问了起来。
“范世玏家院外的枣树上挂了条红菱,看来他成功了。”陈珺笑道,“而且按照红玉的说法,并无外人进入范家,倒也不必担心范世玏有其它想法。”
“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尹峰闻言也笑了起来。
“嗯。”陈珺点头,“事不宜迟,咱们抓紧时间过去吧。”
……
又是一番改头换面,陈珺二人再次翻墙进了范家,然后来到堂屋范世玏跟前。
“范大使,事成了?”
“幸不辱命!”范世玏连忙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陈珺接过纸条,回头瞪了一眼没眼力见的尹峰,然后尹峰这才不情不愿地将装着三百两纹银的包袱放到范世玏跟前。
范世玏连忙一个飞扑过去,将包袱拢到怀里,然后扯开一角细细一看,果然是一水的成色十足的银锭,不禁乐开了花。
陈珺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四五个人名,当头的一个名叫郑钧,现任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使。
“这个郑钧是谁,你为何将他列在第一位?”
范世玏依旧抱着银子不放,闻言解释道:“这郑钧乃沈思绾亲兵营统领,若论亲信程度,此人自当位列首位。”
“其余几人呢?”
“他们都是曾经平安州节度使府的将校,也算得上是沈思绾的下属,但论及轻疏远近,那是远远不能和郑钧相提并论的。”
“原来如此。”陈珺了然,然后冷冷地道,“如此说来,这郑钧只怕知道甚至是参与过不少沈思绾做过的恶事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了。”陈珺对着范世玏点头致谢,随后便准备离开。
“且慢。”
“嗯?范大使还有何教我?”陈珺回身皱眉道。
范世玏忙解释道:“若两位要找这郑钧麻烦,我得提前告知一声,这郑钧只怕是魏王殿下的人,还请三思而行啊。”
“魏王殿下的人?”
“正是。不光这郑钧,就是沈思绾也早投在魏王的门下了。”
“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尹峰不信地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范世玏不禁气笑道,“我虽位卑人轻,却到底在武选司混着,就是瞎子、聋子,只怕也摸到了不少常人不知的隐秘消息了。”
“多谢提醒!”陈珺郑重抱拳,然后领着尹峰走了出去。
“以后有买卖接着找我做啊!”范世玏趴在桌子上,仰头朝着屋外喊了一句。
……
一处隐藏在黑暗中的宅子里,点点烛火明灭不定,犹如此间主人的内心一般犹疑不决。
公子湘将信纸收起,递给下首的许文昭,待许文昭看完后便问道:“你觉得如何?”
许文昭皱眉道:“是有些太赶巧了,像是钓咱们上钩的饵一般。”
公子湘重新接过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燃尽,方才冷声道:“若真是诱饵有该当如何?”
许文昭立马大声回道:“纵是诱饵又有何惧,直接连同岸上的钓鱼人一起拖下水便是,看看最终到底鹿死谁手。”
“有志气!”
公子湘大赞一句,正欲再言,突见一个带着兜帽将自己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