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指向狗狗大队中的一只花色小土狗,平静地说起,“看到那群奔跑的狗狗了吗?其中有一只,大名叫土豆。”
“那个土豆呀,我知道。”
作为“著名学长”土豆,它经常会跑进教室里听老师们讲课。虽然它听得比谁都认真,却总是会被老师们第一个拎着脖子请出教室。
叶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土豆,看着它们的小队在不远处停下。
“你现在喊它的大名,它绝对不会理你。”陆白推了推眼镜,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
“怎么会?”
土豆向来亲人,很多同学见到它都喜欢的不得了。叶愉记得,以前每次在外面散步时,总能看见一群人围着土豆喂一根火腿肠,然后再对着它的脑袋狠狠蹂躏一番。
“试试看。”
陆白的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叶愉的眼里透着不解,几年没回学校,难道土豆有了新的变化?想到这,她上前一步,对土豆喊了一声:“土豆?”
几乎是听到名字的瞬间,土豆抬起眼皮瞟了叶愉一眼,然后它迅速低下头,像是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地将自己躲藏在另一只狗狗身后。
没想到土豆会有这样的反应,叶愉再上前一步,继续追问,“土豆?”
这一次,土豆为了掩人耳目,竟然把鼻子都怼到了前面兄弟的屁股上,露出一副“你绝对看不见我”的表情。
在土豆的身旁,一只高大的灰色土狗回头看向土豆,轻吠了一下,似乎是在询问,“那个女人对着我们在喊土豆,是在叫你吗?”
土豆灰溜溜地看看天,再瞅瞅地,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应。
陆白平静地望着狗狗大队,半晌,他悠悠然吐出一句话,“这个时候,你得叫它的小名,丧彪。”
“哈?”
听到这个名字,叶愉一下子笑出了声,刚才的悲伤全然被忘在了脑后,“丧彪?这个名字好搞笑!”
在她印象中,“丧彪”这个名字好像似乎从网上听说过。
“叫它一下试试。”陆白轻轻捏了捏叶愉的手,示意她重新喊一次。
“咳咳……”叶愉清了清嗓子,双眼看向土豆,郑重其事地大声喊道:“丧彪!”
“汪!”土豆这次终于回了头,它挑起眉毛,尾巴飞快地摇起,回应的声音又大又响亮。
“哈哈!小狗也是要面子的。”叶愉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一本正经的陆白还会讲这种笑话故事。
“是啊,毕竟是和兄弟们在一起。”
陆白的目光看向远方,拉着叶愉继续向前走去。
周围的环境重新安静下来,行走的两人逐渐陷入了一种沉默的状态。
望着高耸入云的白桦树,叶愉的思绪变得有些杂乱。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迈着,直到陆白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小愉,人的一生有很多课题需要解决,就像游戏里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样,只要完成就会获得很多意想不到的奖励。而你眼前的任务,就是把自己从牢笼里解放出来。”
叶愉抬起头,茫然地望向陆白,一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陆白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你执着于和母亲的关系,想要她给予你更多的爱和关怀,这就是你的牢笼。你一直停留在这个牢笼里,不停地四处碰壁,被撞得浑身血淋淋的,仍然还要继续坚持。”
“你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悲惨,你不停地挣扎,一次又一次揭起自己的伤疤,你以为你永远都会困在这里,永远都无法过好自己的人生。”
“但其实,那个牢笼并非没有出口。”
陆白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中汇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来源于曾经无数个痛苦的日夜,以及通过自我开导得到的释然和解脱。
“小愉,只要你愿意跳出来,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这个事情,你会发现,牢笼的出口近在咫尺。之所以你现在还看不到出口,是因为你一直执着于和它纠缠,不愿意注意到它的存在。”
“面对这样一个牢笼,你要做的不是原谅,也不是改变,而是释怀。接受它的存在,接受这个牢笼,然后,允许它从你的生命中驻足。这样,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从牢笼里走出来。”
叶愉静静地仰望着陆白,此刻,她忽然感觉,自己一直微微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谨慎又弱小的心灵开始有了能量的存在。
“你在牢笼里呆的时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