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初本是混沌一片,那时灵气丛生,鸿蒙之中生出各种先天生灵,不断吸纳灵气,自成界域各安天命各自修行,本是互不侵扰。直至第一次开天之战,打破了彼此的界域,生灵在神魔大战中被不断削弱消弥,存留下了强者,之后强者不断吸纳吞噬弱者,到了第二次开天之战之前,能够存留下来的都是独据一域的天竞霸主,这次不再是浑然天成,而是靠实力浴血而生。生灵在不断强大的过程中渐渐化形,除了噬血本性外,渐渐又生出爱恨贪嗔痴各种欲念,有时候残酷的厮杀毁灭不了你,不该有的欲念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可笑的是你还深陷其中欲罢不能。”鼎中之人的人声音停顿一下,似在追忆,“我的西绝山水美花娇,长着漫山漫野的柑橘,那是在一个星霜彻晓的晨间,万头枝累,千里橘香,我正在那棵最高最密的树头酣睡,阿扶踉跄着跌于树下,入我山口居然能撑到此番还有命在,必是修为匪浅,我本该一招封喉尽吸她精血才对,鬼使神差我竟……我竟扯了她一只手来摸过脉息,微似游丝命若烟散,索命之毒竟不是我这西绝山漫山遍野的毒瘴之气所致,我一时好奇心起,扳过她的身子准备细究一番,那是我与阿扶的初相见,她媚眼相合浓睫弯颤,我只一眼从此便是千万年!”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之后便是片刻沉默,羽衣和羽宝已在大殿一侧相偎席地而坐,两人的思绪似懂非懂随着鼎中人去到了遥远陌生的西绝山间,“我的西绝山有着各种这世间至毒之物,我也有着解它们的法子,可是阿扶体内的毒我却始终未能解尽,她虽在我的照顾下逐渐醒转,每日终以昏睡居多。醒时她感念我的倾力相救照拂,依存之情日盛,朝日夕月间许我相守,我更是对她情根深重。我使尽了法子,阿扶还是一日日在我眼前虚败下去,一日她醒来自觉大限将至,问我可否送她归乡?那日我得知她本是居于南明不死山的凤族,每五百年进入涅槃,浴不死火重塑而生,与龙族相争圣炉乾坤鼎时族众生死相散,她也中毒误入西绝山,她涅槃期就在近日,若想长相厮守唯有回不死山,不死火中血肉重塑前世不忘方有可能。西绝南明相去甚远,离开祖地于我是凶险异常之事, 可是此后若无阿扶,长命无衰于我又有何意义?当日我便带上阿扶踏上去往南明的归途,一路日夜兼程虽经了些腥风血雨,终是平安到达不死山下,我怀中的阿扶已瘦弱不堪一握,久已未醒的她许是感念祖地,慢慢睁开双眸,红瞳若灿日,深情在眉睫,在我耳边轻呓,我心似君心,要休且待这不死山烂。三年后还是此处, 我若归来,定不负君!我的名字叫荼扶光,小名阿扶,莫忘!莫忘!说完化作一只红凤投入了不死山的烈焰之中。我心似君心,要休且待这不死山烂,要休且待这不死山烂……后来不死山终是烂了,桀桀桀……”鼎中的冷笑声凄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