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李静的妆台上投下斑驳的影。,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芙渠端着茶盏进来时,指尖微颤,滚烫的茶水漫过青瓷边缘,在描金托盘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娘娘恕罪。”芙渠慌忙拭擦,声音却带着刻意压下去的急切,“方才在廊下,奴婢瞧见王将军本是往这边来的,却被白薇薇姑娘硬生生拉走了,那姿态……倒像是怕将军见您似的。”
李静握着书卷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时眸光平静无波:“争风吃醋?我自幼在宫中见过了,嫔妃们为了帝王一瞥,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人命当作棋子。”她放下书卷,语气轻淡,“我若要争,早在王英第一次护着白薇薇时便争了。”
可芙渠垂首时,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她哪里是真心替李静不平?不过是想挑动这位“正主”对白薇薇的芥蒂——毕竟,只有李静与白薇薇斗起来,她这个看似温顺的侍女,才有机会在王英面前多露几分“懂事”。
另一边,军营外的骚动撕破了夜的寂静。“有妖怪!”士兵的喊声刚起,郑吉已提刀追出,阿莲也循着妖气疾行。院落里,白薇薇望着空中盘旋的黑气蹙眉,彩雀笑道:“不过是些低阶小妖,姐姐多虑了。”白薇薇却心头发紧——那妖气里藏着一丝熟悉的阴冷,像极了当年封印她的法器气息,她怕这是冲王英来的,更怕……是冲她的身份来的。
李静在院中练剑时,黑衣黑面人突然从树后扑出,利爪直逼她面门。她挥剑格挡,剑身与利爪相碰发出刺耳的脆响。“你是谁?”李静厉声喝问,对方却只发出嗬嗬的怪声,招招狠戾。
郑吉带着士兵赶到时,正见李静被逼到墙角,他想也没想便挥刀砍向黑衣人后背。黑衣人吃痛转身,一掌拍在郑吉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地,嘴角溢出血来。黑衣人见势不妙,化作一道黑烟遁走。
庞朗姐弟守在郑吉床前,看着他胸口那团诡异的青黑色印子直皱眉。“这妖气好邪门。”庞郎嘟囔着捣药,阿莲却盯着那掌印出神——这手法,分明是她族中禁术“蚀心掌”,可这禁术早在百年前就该失传了,除非……是族里那个被驱逐的叛徒。
几日后,郑吉强撑着伤体,用幻术变作寻常猎户,潜入万古族地界。母亲被关押的山洞外,他却听见里面传来司徒大人的声音:“你放心,李静公主身上的‘同心咒’已快大成,等她与王英定下婚约,用她的心头血解开妖丹封印,你我就能拿到那股力量了。”
山洞里传来母亲虚弱的回应:“可那会害死李静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司徒大人冷笑,“何况,你忘了是谁当年把你儿子扔进万妖窟的?王英的父亲欠你的,自然该由他儿子和他心仪的女人来还。”
郑吉躲在巨石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日袭击李静的黑衣人,是司徒派来的?他故意让自己受伤,引自己回来看这出戏?而母亲……竟真的与司徒有勾结?他一直以为母亲是被胁迫的,可方才那话里的怨毒,分明藏着多年的恨意。
月光穿过林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待他如兄弟的王英,还有那个无辜的李静公主,这场漩涡里,似乎没人是真正干净的。而远处的宫殿里,白薇薇正对着铜镜抚摸脸颊,镜中倒影突然闪过一丝裂痕,她心头猛地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失控。
黑气在军营上空盘旋时,郑吉的佩刀突然发出嗡鸣——那是他幼年在万妖窟中捡的残刃,寻常妖物靠近只会沉寂,此刻却震得他掌心发麻。他追出营门,只见月色下一道黑影正往王英的书房掠去,爪尖滴落的血珠在石板上烧出细小的焦痕。
“站住!”郑吉挥刀劈出,刀风撞上黑影却像砍进浓雾里。对方猛地回头,兜帽下露出半张覆着鳞片的脸,喉间发出类似蛇吐信的嘶声:“王英……欠我的,该还了。”
与此同时,阿莲正循着妖气在御花园的假山间穿梭。她腕间的银铃突然急促作响,这是她族中用来预警血亲遇险的法器。绕过一块太湖石时,她撞见那黑影正欲穿墙而入,而墙内正是王英处理军务的书房。
“是你!”阿莲失声惊呼。那黑影的鳞片泛着青灰,与当年杀害她父兄的凶手如出一辙。她甩出腰间软鞭,鞭梢缠着符咒抽向黑影,却被对方反手一掌拍在肩头,踉跄着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