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蝴蝶刚飞离三尺,忽然在空中撞成两团血雾。~x`w′d+s*c-.?c?o¢m*雾霭散去时,竟化作两个王英——一个握着剑指向守窟妖,另一个却转身朝着忘川崖狂奔,脖颈处赫然有颗与白薇薇相同的泪痣。
“看来同心咒感应到了你的犹豫。”守窟妖抚掌轻笑,指尖的水镜突然碎裂,碎片溅在地上,拼出幅诡异的画面:冰窟里的“白薇薇”睁开眼,左瞳是妖异的竖瞳,正伸手拔李静心口的玉佩;而被黑影拖拽的“白薇薇”,怀里的雪莲佩突然裂开,露出张微型的人脸,眉眼竟与王英一模一样。
狂奔的“王英”奔出没几步,忽然捂着头惨叫,皮肤下有青线游走,渐渐显露出鳞片的纹路。守窟妖对着他的背影扬声道:“忘了告诉你,你体内的护心丹,本就是用妖兽内丹炼的——你以为自己是修仙者?你和白薇薇一样,都是半人半妖!”
握剑的“王英”浑身剧震,血纹身突然钻进心口,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左瞳竟也变成了竖瞳。树洞里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脚踝,藤蔓尖刺刺破皮肤的瞬间,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泛着银光的妖力,与白薇薇银裙下的青鳞同出一源。
远处的红光里传来钟鸣,忘川崖的彼岸花彻底绽放了。被拖拽的“白薇薇”突然停下脚步,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音里竟混杂着王英的嘶吼。她怀里的玉佩碎片突然飞起,在空中拼出半段记忆:二十年前,先帝剖开双胞胎公主的魂魄时,旁边还躺着个刚出生的男婴,心口被塞进了半颗妖兽内丹——那男婴的眉眼,正是王英的模样。
“现在知道了?”守窟妖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和她们本就是一体。李静是你的善,白薇薇是你的恶,而我……”他扯下额间的角,露出张与王英分毫不差的脸,“是你被封印的妖性。”
两个“王英”同时转头,看见对方瞳孔里的自己,忽然举剑刺向彼此。剑刃相交的刹那,守窟妖的身影化作漫天飞絮,絮片上写满了血字:“杀了对方,你才能成为完整的你——但别忘了,你死,她们也活不成。”
彼岸花的红光漫过天际,冰窟里的“白薇薇”已拔出玉佩,李静的身体开始化作冰晶;被拖拽的“白薇薇”挣脱黑影,正朝着剑刃相交处跑来,怀里紧紧抱着那半段记忆,泪水混着血珠滴落,在地上凝成“等你”二字。
两个“王英”的剑同时刺入对方心口,却在穿透的瞬间愣住——彼此的心口,都嵌着半块雪莲佩,合在一起,正是守窟妖藏着的那枚完整玉佩。
红光中,所有的身影都开始重叠。王英忽然想起白薇薇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彼岸花开花落,都是同一个根茎。”
可他到底是杀了“善”,还是救了“恶”?
冰窟里的李静与“白薇薇”,究竟谁在替谁赴死?
守窟妖说的“一体”,是救赎,还是同归于尽的诅咒?
血纹身彻底融入心口的刹那,王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红光里回荡,分不清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我……究竟是谁?”
红光里的回声还未散尽,王英忽然感到心口的玉佩在发烫,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肉。?x·g+g¢d+x~s\.?c~o,m′他低头一看,两半雪莲佩合拢处竟渗出金色的汁液,顺着血纹爬满全身——那汁液流过的地方,皮肤像被剥开般露出底下的脉络,赫然是株巨大的彼岸花根须,正往忘川崖的方向延伸。
“原来如此……”守窟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分不清源头,“你不是半人半妖,你是彼岸花的人殉祭品。”
被剑刺穿的两个“王英”突然重叠,伤口处涌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朵完整的彼岸花,花瓣上浮现出段被尘封的记忆:二十年前的祭台上,先帝将三个婴儿摆成品字形,心口各嵌半块雪莲佩,而祭台中央刻着的,正是王英此刻身上的血纹身。
“李静是花萼,白薇薇是花瓣,你是花芯。”守窟妖的身影在红光里忽明忽暗,“只有你们三个的心头血同时融进玉佩,才能彻底镇压忘川崖底的灭世妖尊——先帝哪是劈魂魄,是在种祭品啊!”
冰窟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水镜的碎片重新拼凑,映出李静的冰晶身体正在融化,化作红色的汁液顺着根须流向王英;被黑影拖拽的白薇薇也开始透明,指尖的血滴在根须上,竟让彼岸花瞬间开出黑色的花瓣。
“选吧!”守窟妖的声音带着癫狂,“让李静的血浇灭你的妖性,你就能做回‘人’,但白薇薇会魂飞魄散;让白薇薇的血唤醒你的本体,你就能成妖界至尊,可李静会化作花肥——哦对了,玉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