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没有？”

黑袍人迷茫的看着笼罩在黑色铠甲内的溪生。

我后悔什么？

他还在想着的时候，溪生又是重重一踏。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你，后悔了没有。”

溪生再次提问。

黑袍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到底要后悔什么啊。

忽然，他想起刚刚激怒溪生时的画面。

难道是？

“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该激怒你…额——”

他的话还没说完，溪生伸出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臂。

“你，后悔了没有。”

刺啦一声，黑袍的整条右臂被扯了下来，鲜血飞溅。

感受着灵魂缺失了一角的黑袍人变得更加惊恐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已经将灵魂力量全部蕴藏在神海中了，为什么还会因为失去身体的一部分而消失掉。

肉体被撕裂远不如灵魂撕裂带来的痛苦，看着身下黑袍人口中发出无意义的惨叫，溪生已经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刺啦一声。

“啊——！！”

“你后悔了没有。”

依旧是这句话，黑袍人都快疯了，不，他已经疯了。

旁边花非镜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对极暗组织的人来说，共情他们就是对生命的最大侮辱。

他们所做的那些事，可比这残忍多了。

黑袍人的惨叫还在继续。

溪生此时已经将脚从他的胸口上挪开了，那里明眼可见的塌陷了下去。

在他把手放在黑袍人的大腿上时，黑袍人的头颅瞬间爆碎，一道残缺的黑色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正是他的元神。

“你，想往哪去。”

溪生伸出手对向了黑袍人的元神。

黑袍人元神根本不管身后溪生说了什么，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但凡是突破出窍期修出元神后，都是非常难以斩杀了，所以合体境渡劫境大佬们基本很少大打出手，但凡出手，不是迫不得已就是已经做好了封杀其元神的准备。

黑袍人并不觉得一个依靠铠甲强行提升实力的人能够拦住他的去路。

“桀桀桀——小子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将这份痛苦，十倍百倍的从你身上还回来！”

但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眼前陷入了无尽黑暗。

花非镜的视野中，一只占据了整片天穹的黑色龙爪浮现，那黑袍人元神一头撞入龙爪掌心，被其一把捏住。

“死吧。”

溪生手掌合拢，握成拳状。

黑袍人的元神瞬间爆碎，化为星光点点，撒落在那片夜空之中。

这时花非镜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明月高悬，冷风瑟瑟，一片晶莹花瓣落在鼻尖，顷刻间便消融化作了水滴。

伸出洁白玉手，一片片雪花飘落，感受着手中丝丝冰凉。

花非镜目光怔怔。

“下雪了……”

笼罩在院子周围的黑雾已经消散，天空也不再被阴霾遮住，溪生也抬头望向了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周身黑光闪耀，铠甲化作虚影随之淡化。

没有铠甲的支撑，溪生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目光重新落在远处那跪着的身影上，溪生来到他的近前，沉默的磕了三个响头。

………

村口

看着身后已经化为废墟的村庄，溪生难掩心头悲伤。

此时的村庄里，共有七十七个坟头。

溪生永远不会忘记这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一身腱子肉的老村长。

“清清和狗娃什么时候走的。”

狗娃是他在后面清理废墟的时候，在一口废弃的井里找到的，当时的他怀里抱着已经死去多时的黑狗，他记得，这狗的名字叫二狗。

在看到溪生的时候，狗娃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他与狗娃并不太熟，只是每日从村长家离开时偶尔能遇到几次。

后面狗娃将二狗独自埋到了后山里，狗娃说那是当初遇到它的地方。

花非镜站在溪生旁边，目光也落在了那些坟头上。

“在给每一个坟磕完头后就走了，本来狗娃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