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躺在屋脊上,后背尽是夕阳留给他的余温,暖呼呼的。
这一晚是邓延年到了北幽之后头一次彻夜难眠,他盯着顶上的纱帐发愣。
要去哪里呢?哪里容得下我呢?
算了,回依岱城吧。
这个念头像是生了智,疯了一般在他脑海里越钻越深。
第二日一早,一如既往的烈日骄阳高悬,鸡很早就叫了。
贯丘也早就牵着马在前门处站着,贯丘元良派人来催过两回,他都坚持等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贯丘夫人也不见身影,无人相送。
与之同行的只有一个护卫。
护卫躬身劝道:“少爷,走吧,邓公子兴许还未起身呢。”
“他会来的。”贯丘也十分笃定。
不知为何,昨日从邓延年的院子出来后,他右眼皮狂跳,心里不上不下的,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等到贯丘元良亲自出来,邓延年还是没有影子。
贯丘元良难得严肃地说:“别误了大事!”
贯丘也垂下脑袋,恭敬地应了声,利落地跨上马。
抓起缰绳之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心想:是大门锈住了?还是他太累了,没起来。
“走吧。”
驾——
少年纵马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