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虽早从雨萱近期的言行举止中嗅到几分不寻常,刻意掩饰的实力、令人疑惑的举动,都在无声地昭示着她心中藏着秘密。,3/3.k?a¨n~s_h,u¨.\c`o-m_
可当她骤然卸下所有温婉面具,眼底翻涌的寒意如淬毒利刃般刺破伪装,毫不顾忌地撕破脸皮的刹那,众人心中还是掀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
此时的凉风之山正处在风云变幻的临界点。
山间的能量流动愈发湍急,原本模糊的空间壁垒泛起涟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那些细微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通往外界的通道已如薄冰般脆弱,随时可能彻底崩裂,将这座与世隔绝的秘境重新抛入尘世的洪流。
这种微妙的平衡里,任何一点异动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就像在紧绷的弓弦上额外添了一分力道。
偏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雨萱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跳反。
要知道,只要通道彻底开启,自然教会的先锋队必然会第一时间踏足此地。
以他们的实力,足以将影响力渗透到凉风之山的每一寸土地,成为这里无可争议的主宰。
雨萱只要继续扮演好她温顺恭谨的角色,哪怕暗中布下再多棋子,只要表面维持着与教会的和睦,她背后的派系看在往日情分与未来合作的考量上,定会在教会问责时出面斡旋。
可她此刻的所作所为,却像是完全摒弃了所有退路。那双曾经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戾。
这种突兀的转变,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若雨萱没有足以颠覆全局的依仗,此刻的行为便与疯癫无异。
自然教会在凉风之山经营百年,布下的结界如天罗地网,高阶能力者更是隐藏在暗处随时待命。
在这样的主场之上,背叛教会无异于自寻死路。
雷鸣望着场中对峙的身影,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令牌,令牌上镌刻的雷纹仿佛也在随着他的思绪震颤。·x\w+b^s-z\.?c`o,m/
究竟是什么样的底牌,能让一个人有恃无恐到这种地步?是掌握了足以威胁教会的秘辛?还是与某个隐世势力达成了交易?
又或者,她手中藏着能瞬间逆转战局的上古神器?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盘旋碰撞,却始终找不到能串联起所有疑点的线索,就像面对一团被浓雾包裹的迷局,越想看清,反而越觉混沌。
对于未知的事物,雷鸣向来怀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
在他看来,天地之大,藏着太多超乎想象的存在,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力量,往往能在不经意间掀起波澜。
正因如此,面对雨萱此刻反常的举动,他心中的谨慎早已压过了一时的愤懑。
若是雨萱真有什么深埋不露的依仗——或许是某种失传的秘术,或许是与某个隐世大能达成了契约,甚至可能握有足以颠覆局面的秘宝——那自己此刻执意与她纠缠,无疑是在拿性命做一场胜算渺茫的豪赌。
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撞,从来不在他的行事准则之内。
而退一步讲,倘若雨萱纯粹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成了个失去理智的疯子,那他就更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耗费心神了。
与疯子缠斗,赢了也落不到半分好处,反而可能被对方拖入无意义的泥沼,平白折损自身实力。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雷鸣是断然不会做的。
所以,在被雨萱重创之后,尽管雷鸣怀中揣着一枚秘制的“复苏丹”——只需将丹药含在舌下,一盏茶功夫便能修复大半伤势,让他重新恢复战斗力——但他却只是捂着渗血的胸口,缓缓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动用这枚珍贵的丹药。
说句实在话,先前出手阻拦雨萱、救下白镜,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要救的,从来都不是白镜这个人,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不动声色地刷取一些必要的好感度罢了。
如今既已出手,挡下了那致命一击,自己又“恰好”身负重伤,在外人看来,已是仁至义尽。
雷鸣觉得,该做的铺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