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一些。
等红灯的间隙,他又联系了何之也。
从上次在医院见面以后,到他带着何之也一块儿处理妈妈的身后事宜时,何之也才知道两人已经结婚。
但当时何之也的反应还算正常。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能力有手腕,做事也冷静沉着,有钱又有势,和他姐又是高中同学,他很放心。
那碗馄饨的事,何之也也有知情权。
周景霁问他要不要来一趟栖竹公馆,和他姐一起吃一碗馄饨。
但那头没有回复。
临近期末,何之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法律系的砖头书和各种法律条文是个复习大工程。
他根本来不及悲伤,也没有时间悲伤。
就连他最喜欢的篮球,都已经很久没打了。
绿灯亮起,周景霁放下手机,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到车库的时候,何之也那边来了消息。
[今天要考试,就不过来了。姐夫,我姐就多拜托你了,她可能会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哭。]
周景霁回了消息,解开安全带,又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替何之雾解开安全带。
“之之,到家了。”
何之雾终于反应过来,怀里还抱着那碗馄饨。
两人一块儿上了楼,周景霁替何之雾摘下围巾和帽子,轻声问她,“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何之雾摇了摇头,怀里的那碗馄饨被她放进冰箱。
冰箱门敞开着,冷气不断外涌,但何之雾跟感受不到温度似的望着那碗馄饨发呆。
担心何之雾感冒,周景霁柔声提醒,“馄饨会坏。”
冰箱门被关上,何之雾终于开口,“周景霁,帮我煮一个馄饨吧。”
煮一个馄饨。
周景霁明白,何之雾并不是饿了。
所以才煮一个。
周景霁嗯了一声,烧水的空隙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客厅地毯上的何之雾,这些天下来,她又瘦了些,肩胛骨格外明显。
她那样落寞地坐在那里,双眼漫无目的地盯着电视。
心疼地收回视线,周景霁煮好馄饨端了出去。
何之雾双手接过碗,用勺子舀起那颗馄饨咬了一口,几乎是一瞬间,眼泪滴落下来。
馄饨馅里放了胡椒粉。
“没人会这么爱我了。”何之雾说,“周景霁,没人会像她这么爱我了。”
周景霁心疼地擦掉她的眼泪,把她拉入怀抱,手在她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摸着。
“之之,我会。”
“我会一直这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