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点好处。

钱说不上，但买点东西肯定是可以的，反正不会让他白跑一趟。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男人就太恶心了。

“季远。”李二毛还不知道季远的想法，他下定决心去财免灾，不管怎么样不能牵连季远和秦弦：“我下午下班去取钱，你放学后带他去我们经常吃的那家火锅店，到时候我点好火锅等你们，不要带他回家，更不要告诉他我们住哪里。”

这个不用李二毛说季远也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们住哪里，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季远跟你二毛商量好，就坐公交车回学校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午觉是睡不成了，只好去学校。

事实证明季远猜得没错，李二毛的父亲确实是料定了李二毛没地方去，只能来找季远。

他之所以早不来找李二毛，反而选择现在才来，也跟季远猜得别无二致，是专门来收割成果的。

季远下了公交车又走了一会儿才到学校，李二毛的父亲还等在学校门口。

他没有再跟保安室的保安大叔聊天，而是独自一个人缩在了校门口的大树下背风的地方蹲着。

季远看见他缩着脖子蹲在树根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陆续续进入学校的学生身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季远假装没看见他，径直往学校走去。

李二毛的父亲早上坐的是最早的一班车，天刚亮就到了县城。

他在县城里兜兜转转，问了很多人才找到季远的学校，然后一直在学校门口蹲着。

在学校门口蹲了大半天的男人终于看见了季远从对面走来，立即站起来喊了季远一声：“季远。”随后朝季远走去。

季远闻声抬头，看见李二毛的父亲时假装很惊讶地喊道：“李叔，你怎么来了？”

李二毛的父亲笑了笑：“等你大半天了，你咋从那边来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咋没看见你呢？”

“哦，中午有点事从另一个门出去了。”季远说：“李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男人说：“二毛那小子，前段时间跟他妈吵架自己赌气跑了，我跟他妈在家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害得我担心了好久。前几天我听书记说他来城里开会的时候看见二毛跟你在一起，所以来找你问问，二毛还好吗？那小子这几个月没给你添麻烦吧？”

季远看着李二毛父亲那张脸，这个男人已经四十好远了，双鬓微白，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可就算如此，岁月仍然没有抹去他身上暴戾恣睢的气息，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善茬。

担心？季远心想，真要担心，会等到现在才来找吗？

季远没跟他兜圈子，先是跟他客套了一番，然后承诺下午放学就带他去找李二毛。

男人看季远这么上道，高兴地搓了搓手：“行，你先去上课，我在这里等你。”

季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进了学校。

下午放学，季远拜托罗婷婷，让她去他家跟秦弦说一声，他有事，叫他自己吃饭。

罗婷婷闻言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吗？我中午来的时候看见你跟学校门口那个男人说话，你跟他认识吗？”

“小事。”季远说：“那人是二毛的爸，来找二毛有点事，我带他去二毛那走一趟就行。”

罗婷婷没再多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季远道了声谢，跟李二毛的父亲走了。

两人到火锅店的时候，李二毛已经点好菜等着了。

火锅店里人声嘈杂，大厅里面坐满了人 ，服务员端着菜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不用看，几十米开外只听声音就知道生意很好。

季远和李二毛的父亲跟在服务员走到李二毛等着的位置。

一到地方还没坐下，男人就立即变了脸色：“李二毛！你能耐了是吧？！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

这一嗓子喊出来，原本喧闹的大厅倏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冲声音来源处看去。

李二毛坐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了他爸一会儿，然后低下了头，他的头埋的很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服务员被吓一跳，立即转身走了。

李二毛的父亲还怒气冲冲地瞪着李二毛，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或许没发现，或许是发现了，但他不在乎。

餐厅安静了几秒后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