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
这一瞬间,她好像从秦弦的神情和那个“爱”字中体会出了别样的味道,就好像……秦弦的那个“爱”不是对他哥说的,而是对一个他迷恋了很久,却又爱而不得的人说的。
不,不可能,他们是兄弟,绝对不可能。
罗婷婷稳住心神,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继续说:“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跟你哥作对,更不应该伤你哥的心了。”
“我……”秦弦张嘴想解释。罗婷婷却没给他机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并不是想跟他做对,你只是想帮你哥减轻负担,让他能回去继续读书。只要你哥能继续上学,你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这次秦弦没再说话了,因为罗婷婷把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
罗婷婷:“小弦,你要是真的想减轻你哥的负担,不想让他像现在这么累,就好好回去上学,你回报他最好、也是最有用的方式,就是你的学习成绩。”
罗婷婷说完,拍拍秦弦的肩膀:“快回去吧,你哥还等着你呢。”
罗婷婷收回手,拽着秦弦往里走了几步,又把秦弦往里一推。
秦弦被罗婷婷推得一个趔趄,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回头看了罗婷婷一眼,罗婷婷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秦弦到家的时候,季远正坐在床边,一边发呆,一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看见秦弦那怯懦的模样出现在视野里,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屋,季远立即掐灭了烟头,欲盖弥彰地把烟和打火机藏在了被子下面。
季远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做出一副淡然的神色,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弦,不动声色道:“回来了?”
秦弦犹豫了片刻,最后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走到季远面前小心翼翼地喊了季远一声:“哥。”
季远:“吃饭没有?”
秦弦:“吃了。”
然后就没话了。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戳在屋里,木头桩子一般,谁都没动,也没人说话。
季远琢磨着要不要给道个歉什么的,可他又拉不下面子,放不下一家之主的威严去给秦弦道歉。
再说,明明就是秦弦这个小混账不好好读书,竟然敢逃学。
逃学就算了,自己都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岂料秦弦狗胆包天,竟然敢挑战他季远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口口声声说不去学校,他这不是欠打吗?
虽说季远知道秦弦是为了他才不想去学校的,可……可这不是他逃学的理由!
对,什么原因都不是逃学的理由。
季远心安理得地想。
可问题是现在两个人就这么杵着也有点尴尬。
两个人又杵了半晌,季远干咳一声,大人不计小人过一般,开恩道:“今天下午已经晚了,我就让你再玩一下午,明天开始,必须去学校,给我老老实实读书,知道了吗?”
秦弦老实巴交地点头:“知道了。”
“嗯。”季远满意道,随后一指,让秦弦去关门,自己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睡觉了。
今天这么一折腾,季远觉得自己要累死了,他觉得上下眼皮子粘在一起,连撑都撑不起来了。
秦弦听话地去关了门,他也累了,他已经上了两个月班了,每天不光要上班,还要想方设法糊弄他哥。
现在终于被季远发现了,自己总算不用战战兢兢骗他了,心里的鬼一旦消失,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便随之而来,精神也就跟着懈怠下来了。
秦弦试探性地往床上爬,见季远闭着眼睛没反应,这才放心大胆地爬上床。
季远感觉到秦弦爬上了床,伸出右胳膊摊在秦弦枕头边,秦弦当即大喜,小狗似的蹭了过去,趴在了季远怀里。
季远闭着眼睛扬起嘴角笑了笑:“睡觉,一会儿睡醒了哥带你买新衣服去。”
秦弦才惹了季远生气,这会不敢再跟他对着干了,也不敢提不买新衣服这事了。
他在季远怀里拱了拱,听着他哥强劲有力,节奏平缓的心跳声,良久,秦弦才轻轻地说:“哥。”
季远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秦弦撑起身子抬头看着季远,说:“对不起。”
季远睁开眼睛看着秦弦,看着他一脸诚恳的模样,一把薅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按在了自己胸口:“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哥,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秦弦趴在季远胸口,瓮声瓮气地说:“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挣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