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说的又轻又慢,温柔极了。他又猛吸了一口烟,由于抽的太急,呛得他直咳嗽,咳得他的心都开始疼了。
“你知道?”保安大叔一脸疑惑:“你知道你蹲这里干嘛?害人家等了你一下午 。”
季远依然没吭声,一边笑着一边不停地抽着烟。
到底是过来人,保安大叔看他那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保安大叔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季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一辈子几十年,看起来遥遥无期日久天长,实际上如白驹过隙,不过弹指之间罢了,常常一晃眼,一辈子便到了头。真到了垂暮之年,你会发现你现在所担心和害怕的事或许根本就不是事。季远,你要记住,做人也好,做事也罢,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就听从自己的内心吧,因为有些人……。”
保安大叔说到这里蓦地顿住了,他神色放空,这一眼,仿佛穿透时间的长河,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过了许久,保安大叔才喃喃地说:“有些人,一旦失去是一辈子都回不来的。”
保安大叔走了,季远看着他的背影,全然没有了刚才从学校走过来时那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气模样,反而增添了一丝荒凉落寞的味道。
季远怔怔地看着保安大叔孤寂的背影,直到手上的烟烫到了指间,才慌乱地摁熄烟头。
保安大叔的话让季远陷入了两难,说实话他心动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这一晚,罗婷婷在学校门口站了多久,他就在罗婷婷看不见的地方守了多久。
他看见罗婷婷一个人站在那空无一人的学校门口,好几次都想跑出去见她,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踏出去。
罗婷婷等了季远整整一下午和一个晚上,从艳阳高照等到日薄西山,从白天等到黑夜,期间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到了最后竟然连动都不动了,果真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一般伫立在原地。
她一直抱着一线希望,那一点她自信季远对她不可能只是朋友的感情的希望。
可那点模棱两可、若有若无的希望到底扛不住残酷的事实。
深夜,罗妈妈的电话打来时,终于掐灭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手机响第二遍时她才听见,她木讷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打电话的是妈妈,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罗婷婷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电话快要挂断时才想起来要接电话:“喂,妈妈。”
她一下午没说话,从下午到现在没吃饭,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开口,嗓子又干又涩,声音不免沙哑起来。
“婷婷,你怎么了?你在哪?”罗妈妈听罗婷婷声音不对,立即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罗婷婷说:“就是舍不得同学们。”
罗妈妈听她这么说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同学哭了,也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不早了,什么时候回来?”
罗婷婷:“我马上就回来了。”
罗妈妈:“要我来接你吗?”
罗婷婷:“不用,这里离家里不远,我自己回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