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沐南栀随着许大夫入了军营,军医有专门的帐篷供食宿。
许大夫对沐南栀很是欣赏,便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帐篷内,其他军医则五人一个帐篷。沐南栀松了口气。
许大夫自己有个单独的帐篷,且非常的宽敞,沐南栀的床榻安置在里间,许大夫则在外间,中间竖着一个大大的木质屏风,有很好的隐私性。
沐南栀非常满意这样的安排,来之前还挺担心的,现在看来,麻烦少了不少。
在军营中待了几日,沐南栀由最初的不适,渐渐适应,跟着许大夫救治了不少受伤的将士,他们的伤口皆为外伤,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沐南栀每次都强忍着内心翻涌的不适为他们包扎伤口,同时也感叹,正是这些冲在前线的热血男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大齐百姓的安居乐业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由于沐南栀医术精湛,军营上下都比较尊敬地称她一声“沐大夫”。
一连几日,沐南栀都没有看见萧北风,他好像每天都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的。
是夜,沐南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突然,她听见营帐外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跑来跑去,隐约间好像还有两军对阵,兵器交接的声音。
沐南栀心神一凛,不安道:“许大夫,外面怎么了?是敌人要攻进来了吗?”
许大夫也被吵醒了,但依旧稳稳地躺着,等这阵过去,再好好入眠,听到沐南栀不安的询问,开口宽慰道:“放心,有萧将军在,攻不进来的,北凉人隔三差五地就来军营挑衅一番,哪次不是败兴而归。安心睡吧,明天有的忙嘞。”
不多时,营帐外渐渐安静下来,刚刚的混乱好似梦一场,沉寂在这黑夜之中,屏风外传来许大夫熟睡的呼噜声。
沐南栀有些慌乱的心才慢慢落下来,却依旧没有睡意,他每天都过着这样寝食难安的日子吗?不分昼夜的抵御入侵的敌人?
第二日,伤员又增加了不少,沐南栀同许大夫一众人,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
伤兵营中,沐南栀为最后一个人包扎好伤口,正净手洗去受伤的血迹,就瞧见一个身穿铠甲的的人挑开帘子,匆忙走了进来,其余伤兵见来人,齐齐喊道:“见过林副将。”
林淇点点头示意,然后搜寻着军医的身影,只看见一个身材矮小,长相清俊的少年正在水盆边净手,他并不认识,知晓是最近新招的军医,忙走过去问道:“许大夫呢?“
沐南栀收拾好,回道;”许大夫不久前回定北城准备药材了,军营中草药储备不足。“
身处军营,沐南栀才知道,养一支军队有多费钱,先不论粮草,棉衣等,光是药材这一项军需,就价值不菲了。
“那你跟我走”。林淇二话不说拽着沐南栀的胳膊就往营帐外拖。
沐南栀被拖了一个趔趄,挣脱开来,不满地皱眉,语气带点怒气,“你干什么?”
林淇看着挣脱自己手的人,一脸怒容,这才惊觉自己的冒犯,忙开口致歉:“不好意思,是在下唐突了,实在是将军伤口有些严重,这才急切了些。”
萧北风受伤了?我还以为他是铜墙铁壁,无所不能的神人,没想到他也会受伤,去看看吧,沐南栀心里思索了一番。随后道:“烦请林将军稍等片刻,容小人去拿个药箱。”
林淇点点头,沐南栀转身进了营帐,不一会儿手上提了一个药箱出来,跟着林淇来到了主帅的营帐。
这座营帐是全军中最大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上插满了红蓝两种旗帜,沙盘制作精美,能清楚地看出整个北境的地形,山貌。
沙盘边悬挂着一幅北境地图,与沙盘交相辉映,从地图上凌乱的标注上就能看出,萧北风这个主帅的确很称职。
萧北风的床榻在里间用了一个长长的屏风同外面隔离开来,屏风算不上有多精美贵重,仅仅只是够大而已。沐南栀跟在林淇身后,绕过屏风,看见靠在床沿上的萧北风。
他已经脱下了一身银色铠甲,一身白色中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除却苍白的脸色,活脱脱一副任君采撷的美男图,美男柔弱可欺,沐南栀有一瞬的慌神。
林淇喊了一声“将军,大夫来了。”
萧北风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林淇,然后再转向林淇身边的沐南栀,一看不是许大夫,而是一个长得非常清秀俊俏的小公子,先是若有所思地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让沐南栀走近,询问:“你是?”
沐南栀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