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外等候的林淇听到萧北风的传令,快步来到屏风之后,“将军”,等着萧北风的交代。
萧北风吩咐道:“等许大夫回营,让他立即来我营帐一趟。”
将军的伤不是包扎好了吗?还要找许大夫干什么,林淇虽然疑惑,但依然回道:“是”。
随即萧北风摆摆手示意林淇退下。
许大夫进来时,萧北风正半躺在床榻上就着微弱的烛光,批阅着军报。
“将军,你要多注意休息,否则不利于伤口恢复。”许大夫忍不住劝道。
闻言,萧北风抬头,看向许大夫:“先生,你来了。”然后放下军报,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吧。”
许大夫跟随萧北风多年,也算是萧北风在军中的心腹,也就没有太过拘谨,闻言就在床榻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将军急着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回军营,林淇就派人说将军要立即见他,他还以为是木南没有处理好将军的伤势,但看将军的样子,并非如此。
萧北风也不拐弯抹角,“木南,她是先生招进来的?”
许大夫立即明白了,忙跪下请罪;“是属下擅自将她招进来的,请将军责罚。”
将军是何许人也,自己能识破木南的伪装,将军自然也能。现下军医急缺,而恰好木南医术还不错,是个好苗子,所以他就冒险将她招了进来。
“你可还记得,军营禁止女子出入,你将木南招进军营就已违反了军规,按律当杖责,就罚你杖责二十,一月后再去领罚。”萧北风语气公事公办,但考虑到许大夫也是用心良苦,所以只是小惩大诫。
“属下领命。”许大夫磕头领命,并不加以辩解,此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妥,军纪严明,将军理当秉公惩处,况且,将军已经留有情面,又何须多言。
“尽快把她送回定北城,这两日北凉不太安宁,不要横生事端。”萧北风道。
“是,属下明日就派人将木南送回城。”许大夫道。
“既如此,先生也辛苦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萧北风也是一个体恤下属的人。
许大夫回到营帐时,沐南栀正坐在书案前在为白日诊治的病人写药方,神情非常认真,没有察觉到许大夫回来。
许大夫看着如此负责的沐南栀,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否则也能在这定北萧家军中能有一席之地。
许大夫咳咳两声,沐南栀闻声抬头,看见走进来的许大夫,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许大夫,你回来了。”
“嗯,”许大夫走进前,看到书案上一沓厚厚的纸,都是沐南栀写好的药方,“这都是你写的?为何要写这么多?”
“虽然每个病人的伤都大同小异,但是他们的伤口大小,受伤的位置,和受伤的严重程度都有所不同,所以不能都使用同一张药方,因地制宜,不同病人使用不同药方,既能减少药材无谓的消耗,也能最大程度达到救治的效率。”沐南栀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了沐南栀一番话,许大夫赞许地点点头,“说的不错,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写吧。”
沐南栀低下头继续完成还没写完的药方。
许大夫走到一边椅子上,沉思,这孩子隐藏身份,难道只是为了行医道,从她一心扑在伤兵的行为上,许大夫实在想不到她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她医学天赋极佳,若不是军营容不下她,他还真想收她为弟子,传承衣钵。
罢了,此事日后若有缘,再说吧,既然她故意女扮男装,那也没必要揭穿,明日先派人将她送回城就是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沐南栀混混沌沌的,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隐约听见许大夫在和什么人交代什么。
待沐南栀穿戴好后,绕过厚重的屏风,发现许大夫在摆弄着药材。许大夫听到动静,抬头看向正走近的沐南栀笑得十分和蔼;“醒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沐南栀感觉许大夫就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辈,在医学上总是循循善诱地教导着她,生活上也非常关照,面对许大夫亲切的问候,沐南栀笑着说;“嗯,醒了。”
沐南栀凑近前,拿起一根草药,凑过去嗅了嗅:“姜黄,辛、温,归脾、肝经,有破血行气、通经止痛之效用,入血能活血化瘀,入气能行气导滞。”
许大夫被沐南栀激起了了好为人师的兴趣,又拿起另一株草药递到沐南栀跟前,考验道:“你闻闻这个。它的药性是什么?用途为何?”
沐南